可这千年前的怀真,如此恶劣。
徐离陵反问:“你现在的处境,是能和我谈条件的吗?”
“无知。”
以为是多高明的明谋,原来是——”
徐离陵已从她身侧走过,向一旁空旷的场地走去,“便玩一场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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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然怔在原地,能感到有无数视线不断飘向她。
“是!”
在逃亡中死去,总好过在魔手中受折磨,永无天日。
她身材娇小纤细,此刻是游魂,更仿若一阵风就会将她吹散般轻渺。
魔卫追杀,修士逃。
莺然也不愿相信,眼前的徐离陵,近似于一个愉悦犯。
徐离陵坐上城楼,腿悬在城墙外,仿佛随时要掉下去,看得莺然都有些恐高。
莺然追上徐离陵。
莺然脚步一顿,脸色瞬白。
她问:“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们?”
莺然点头:“好。”
她瑟缩地闭上眼。
他浑不在意,百无聊赖:“跑吧,一起跑。跑得出西城门,活。跑不出去,死。”
他道:“你先和我玩一个游戏,我便和他们玩这个游戏。”
徐离陵催促她回答:“会,还是不会?”
倘若他真的将簪子刺向她——
徐离陵停步。
她很清楚,这个徐离陵,是不会像千年后的徐离陵一样听她的话,对她好的。
莺然愣了愣,睁开眼。
*
离他近了,看着他熟悉的脸,想到睡前为她铺桌、为她取暖、将她抱在怀中的徐离陵……莺然没忍住红了眼眶。
“我会讨厌你……”
徐离陵乏味地望着她。
莺然忍下不悦,镇定道:“对你而言,有乐趣,胜过关押他们,不是吗?”
莺然抬步继续向他走近,轻咬了咬唇。
“我会控制不住地……开始讨厌你。”
他微凉的指,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尖。
莺然也站在修士当中,心悬着,同神女偷偷联系:“你现下能同那些修士联系吗?让他们别往西城门跑,去找你在城中布下的传送阵。”
他把玩簪子:“你过来。”
莺然摸了摸发间簪,红着眼眶笑了下,又还是有些委屈地扁起嘴来。
他吓唬她。
但他方才的话,让她意识到,比起杀人、囚禁,他更想看活人如何挣扎。
千年后的怀真,绝不会这样对她。
魔将手顿住,分不清这女人究竟是和以前一样,是那些妄图用美人计引诱圣魔的人,还是当真与圣魔相识。
莺然起身,身体一侧,飘然绕过魔卫。
徐离陵凝视她,似笑非笑的眼,仿佛能看穿她在想什么。让莺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抓紧了衣裙。
魔卫上前,将众修拿下。
还有人要来抓莺然。
以前那些美人唤圣魔,圣魔可都是无视的。
比起恐惧,她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委屈与茫然。
莺然向他走近。
魔将出手,欲亲自抓她。
徐离陵:“所以?”
魔卫只觉一阵风飘过,眼前便没了人影,愣住。
徐离陵拿出一根簪子。
那是一根桃花竹节簪,是莺然之前给他看的、称是他亲手刻的簪子。
话音充满了讽刺。
徐离陵敛了笑,正眼看她。
她披散的长发因雨微湿,发丝黏在发白的脸侧,眼眶殷红,又说一句:
魔卫立刻向魔将汇报。
莺然:“不如让他们玩一场游戏。他们若能逃出去,你就放过他们。他们若逃不出去,你就杀了他们。”
众修闻言瞪大眼,但转而又眼神坚定。
魔卫与众修陆续跟上。
他说的一起跑,是魔卫和修士们一起跑。
“你猜一猜,我会不会将这根簪子刺进你的喉咙?”
有一物插在了她的发间。
莺然已飘向徐离陵:“怀真!”
莺然:“只是关押他们,他们不会给你创造任何乐趣。”
她走到他面前了,抬眸看他,泪光点点。
“她是鬼修,寻常方法抓不住。”
徐离陵轻蔑地扫莺然一眼,大笑拂袖转身,“押回去。我要看看,玄道的人什么时候能将我的地牢填满。”
一行人跟随徐离陵到东城门口。
徐离陵神态温和地盯着她,“猜中了,就是你赢。”
徐离陵沉默地注视她,握簪的手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