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醉成一片,对着凌华霜摆摆手。凌华霜把沈策州扛上肩,嗔怪道:“一身酒味,喝这么多。”
街道尽头,凌华霜不经意抬眸,瞥见马车旁站着的赵书晴。
随即将自己和赵书晴、凌华霜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一股脑说了出来。
沈策州赞同地点点头:“华霜确实如此。”
五更天,雄鸡报晓,凌华霜撑着伞踏入酒楼,径直走到众人面前,淡声道:“人我带走了。”
半月之后,齐人之福就在眼前,还这般纠结作甚?
沈策州瞬间沉默,脸上笑意尽失。
倘若沈策州清醒些,定能瞧出,这人正是爱慕凌华霜的郑成礼。
她本不愿去,可沈老夫人像是逮着机会拿捏她,派张嬷嬷在寝房门口一遍遍催促,硬是把她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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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州走了没几步,耍赖不肯走了,拉着凌华霜站在雪中。
有人拍着沈策州的肩膀打趣道:“沈侯爷到底不一样,这烦恼都别具一格。”打了个酒嗝,接着说:“愁啥?半月之后,华霜和那赵氏,不都妥妥是您的人嘛。”
沈策州畅快大笑:“再加几瓶好酒!”
沈策州身形摇晃,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我定会好好珍惜她。”
凌华霜见他眼眸中情欲暗涌,便明白他的心思,想着当下得稳住他,于是双手捧起沈策州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他。
那人压低声音:“你家那位赵氏,城府可不浅呐。偌大的京城,多少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面,她倒好,短短几日就撞上两回萧王爷,还正巧被您瞧见,您就不觉得蹊跷?”
又一轮酒过后,桌上忽有人冒出一句:“哎,诸位,仔细琢磨,这事有点不对劲儿。”
“好好好,我知道啦。”凌华霜本就中性的嗓音,此时刻意放柔,别有一番韵味。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恐怕是对这赐婚不满,想让您心里亏欠她。”
向来英姿飒爽的凌华霜,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沈策州心痒难耐。
开头那人给沈策州倒酒,劝慰道:“侯爷,别太在意,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大多都藏着几分心思,凌华霜就不一样,向来行事磊落,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直率得很。”
沈策州闷头灌下几杯酒,暗自咬牙,哪是对赐婚不满,分明是怨恨他用铁卷丹书求来这圣旨,好个赵书晴,竟敢算计他!
沈策州微醺着,没反应过来:“啥不对劲儿?说谁呢?”
原来,沈策州一出侯府,就有人给凌华霜递了信,这帮兄弟随后也偷偷报信,凌华霜掐着时辰赶来。
以往和赵书晴亲吻,向来是沈策州主动,如今女子主动,这新奇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沈策州酒意上头,正喝得兴起,大手一挥:“说!都是自家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那人拍着沈策州胸膛:“侯爷可得好好珍惜,兄弟们都羡慕您呐!”
沈策州一听,仿若醍醐灌顶,心想确是这个理。
他举杯高喊:“多谢诸位兄弟,今日这酒菜饭钱,本侯包了!”
赵书晴是被沈老夫人半夜叫醒,让去接人的。
沈策州正欲加深这个吻,却被凌华霜轻轻推开,她埋进沈策州怀里,娇嗔道:“策州,这可是大街上,别闹。”
听着,可听着众人的倾诉,不知不觉也被这氛围感染,忍不住坦露起自己的心事,满脸无奈与困惑地问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沈策州虽醉得厉害,意识却还剩几分,知道来接自己的是凌华霜,便蹭着她的脖颈,闻着那缕熟悉的气息,心头有些荡漾:“华霜,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好好待你。嗝!你能活着回来,我太开心了!”
那人趁热打铁:“侯爷您细想,她这般作为,是不是有意拿捏您,好改变您对她的态度?这女人,心思深得很呐。”
“那咱们可就不客气了!小二,再上两斤牛肉!”
她神色冷淡,扭头扶着沈策州,径直朝着晋安侯府方向走去。
赵书晴反问:“上前作甚?”
那人晃晃悠悠起身,走到沈策州身旁,勾着他肩膀,打着酒嗝说道:“兄弟,我就掏心窝子说一句,说错了您别介意。”
其实,赵书晴和凌华霜前后脚出的晋安侯府。
这么一想,他顿觉豁然开朗,管那萧慕止如何出众,赵书晴既已嫁入沈家,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兰儿气得跺脚:“夫人,您怎么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