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醒了就莫要装蒜。
“灿儿,去和爹娘说一声,这人醒了,看绿豆粥熬好没有,端一碗过来给他吃。”
她十二岁就接过爹的弓箭成为一个猎女,为了行动方便,她只要去打猎就会穿上短打衣裤。
打小跟爹习武,也将自己上辈子所学渐渐施展出来,爹很高兴她习武的天赋。
村里人也相信她是打小习武的关系,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箭术高超的女猎户,不但继承了爹的衣钵,还青出于蓝。
“我失忆了吗?”男人目光一闪,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种别样情绪,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呲牙低呼了一声,“疼!”
男人却不会动嘴喝,林燕娘费了些功夫,总算让男人咽下了茶水。
男人眉头皱了皱,默默收回打量的目光又转向另一边,一个笑容僵在脸上、眼中还透着关心的小少年。
“姐,你是怎么遇到这人的?他当时昏了没有?”
在他心里,姐姐可是武功高强,双溪岭没有哪个是她对手。
失忆了?
可现在若是失忆了,所有的判断都会出现差错,就算现在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以后也会隐患无穷。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林灿在一旁见了不由大喜,有些激动地喊了起来。
“知道疼还拍?是不是傻啊!”
这下可难办了。
她一身粗衣、梳妆简洁难辩雌雄,若非五官秀丽、小脸清雅,耳垂还戴着小巧的银制耳钉,都要分不清她的身份。
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捡了这么个麻烦回来,林燕娘冷下脸色,说话可不中听。
林燕娘忍不住骂了一句,就将男人搁平在炕上,她下炕理了理身上的男式女装。
似乎听见了她的话,男人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深邃冷然的星眸便缓缓睁了开来,目光慢慢向旁边转了转。
若男人记忆健全,至少能将他的身份来历说清楚,并且正常考虑要不要做她的上门女婿,或是不能。
她从小穿到大,因着练武的关系也早就养成了爽朗利落的性格,便是彻底扮个男装出门,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喝水的动作比刚才的被动多了些力气。
男人目光转了转,打量了身旁的两人一眼,声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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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娘整理好衣裳、也收敛好心情,再抬头时却是吩咐大弟。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穿越在一个猎户妻子的刚出生的婴儿身上,成为这户人家的长女、长姐。
这让她心情有些不好了。
林燕娘看着反应迟钝却仍是防备地打量自己的男人,也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别告诉我你失忆了,你可没有可致失忆的内外伤,不过是在山中受了些小伤罢了,已经治好了。”
但是,男人的表情却似未受影响,有些迟缓、有些茫然。
她竟然让一个昏迷的人给绊了一跤,还被压倒在地,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我当时逮兔子呢,就被这人从树下伸出的脚给绊了。”林燕娘想到当时的情况,不由抿唇,心里有些气闷。
可是村里人如何会信她的无辜?此时外面还不知道怎么传她闲话呢。
林灿在一旁帮忙扶着男人的头,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问起来。
林燕娘垂眸,忽然说道:“你若醒了就睁开眼睛,我们不是坏人。”
姐弟低声说着当时的情况,还在慢吞吞似乎依靠本能在喝水的男人,似乎又有了些变化。
除了衣料亮色一些,衣襟、袖口、衫摆绣了些小花,看着与其他猎户没什么两样。
失忆了?
他动了动手似乎想要撑起身子,但伸出的手却碰到了腿,不是他的。
一个要做她上门女婿的男人,她刚救回来的男人,却露出了那样嫌弃的眼神,这让她没法接受。
“他昏迷了,靠在树后,我没注意。”林燕娘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
林灿没有多想,立刻就出去了。
“他绊你?”林灿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了姐姐一眼。
微微转头看向手碰到的地方,目光慢慢向上,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山野女子。
可那是村里人,她不在乎。
可是村里人一边同情她、一边畏怯她,甚至有人嫌弃她粗鄙。
可是刚才她却从男人打量的目光里看到错愕与难言的情绪,似乎在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