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要裂开般疼痛,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那间充斥着哭号声的房间迈去, 身后雌虫的呼喊在耳边远去, 凯因斯怔然听着越来越近的哭喊声,鲜红的画面在脑中浮现。
走廊间,战斗声越来越远。
在持续的精神海冲击波中,阿舍尔的精神海也在承受着冲击,他一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边护着凯因斯避开周边随时袭来的攻击。
凯因斯:“皇室成员的寝居室。”
阿舍尔:“您说什么——”
从迈出地牢后便一直萦绕在心头诡异的熟悉感愈演愈烈。
阿舍尔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行,注射完稳定剂后会立刻陷入沉睡,在这里陷入沉睡,我就没法保护你们了。”
凯因斯:“跟我来。”
阿舍尔:“这是什么地方……”
凯因斯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环境,在愈发浓重的情绪下,开口道。
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自大脑传来,不只是精神海受损的痛苦,
阿舍尔听着哭声, 小声道:“应该是皇子殿下。”
……
说罢,凯因斯立刻调转了方向,阿舍尔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势,便也快步跟上了。
还有一种更细密,更深刻,更煎熬的……
凯因斯:“不是精神海崩溃……”
凯因斯注意到阿舍尔的脸侧已经开始浮现鳞甲,眉头紧蹙。
稚嫩的童声哭得肝胆俱颤、撕心裂肺。估计是受不了精神海攻击波的冲击, 在哭声中,还能听见指甲抓划墙面的声音。
凯因斯撑着墙走在前面,忍着剧痛,艰难地开口。
“雄父——”
凯因斯:“前面是皇宫正厅,聚集的侍卫、官员更多,战况只会比这更激烈。”
雄虫不像皮糙肉厚的雌虫,可以用枪注射稳定剂,阿舍尔特地给凯因斯带了一只手持针剂,方便他使用。
“父皇——救我——”
阿舍尔以为凯因斯已然进入虫化进程,立刻去摸那只手持稳定剂想给凯因斯注射,但凯因斯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哑声开口。
地牢外,皇宫内。
却未看见凯因斯骤然紧缩的瞳孔。
哭嚎声还在继续,听声音是一只幼崽。
凯因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收下针剂和枪,跟着阿舍尔的步伐一起离开了地牢。
凯因斯:“你该注射稳定剂了。”
当今虫皇有一名六岁大的雄子, 名为洛亚。他是虫皇目前唯一的雄子,也将是未来的皇位继承者。
凯因斯:“阿舍尔,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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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情况如阿舍尔所料的那样混乱,虫化的侍卫已化身杀“人”机器,正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一切,巨大的虫翼在挑高的室内挥动,意识尚存的侍卫正在拼命抵抗。
他身上背着两条战友的性命,身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凯因斯雄子,他一定要把他们成功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一带很安静,两虫一路过来没有再遇见大规模的战斗,阿舍尔打量着周遭华贵的装饰,小声道。
皇宫内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到处都是精神海崩溃虫化的侍卫。虫化后的雌虫没有意识,攻击性极强,不亚于毁灭性武器,十分危险。
虫化的进程在这位年轻军雌身上已经有所体现了,一旦鳞甲遍布全身彻底虫化,对身体的伤害便是巨大的。
着,要是发现自己开始虫化了,给自己注射即可,我会把您安全转移出去的,请您放心。”
话未说完,凯因斯便跪倒在地,倚在墙角扶着脑袋,痛得浑身发颤。
阿舍尔:“凯因斯雄子,您稍等一下,我去给皇子殿下……哎?凯因斯雄子?!”
凯因斯:“这一带的侍卫较少,穿过这一片区域,就是后花园,同样也没有太多虫,从那里撤离的话……”
阿舍尔立刻警觉取下面甲罩在凯因斯头上,避免有虫靠近认出他的脸。
……
“救命啊——”
未尽的话语, 被一声凄厉的哭嚎声打断。
凯因斯明白其间利害,在尘灰中看着陷入混战的皇宫,抿了抿唇,突然开口。
阿舍尔:“还有这把枪,里面是穿/甲/弹,您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嘶吼与枪械声不绝于耳。
阿舍尔:“凯因斯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