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貌平平，身姿矮小，唯独那双眼睛幽似谭深，让他生了印象。

芙潼又想撒泼，只是看到他懵懂的神色，司沂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司沂不想走，他还往前凑呢，“姐姐，我给你带了酥糕”

孟璟淮送了她回房。

璟淮在谢侯爷身边得宠，新辟开了院子，芙潼来找他，跟他说明了宫内的一切。

“姐姐，对不起”

司沂闷声闷吞过来，看着小姑娘手里的白玉长瓶，答非所问，“姐姐害怕有贼人吗？”

司沂看小姑娘，芙潼看着她手腕上的伤，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看，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情，不及一分一毫。”

“我不想见你。”

怎么会呢？

平日里两人私下独处，芙潼已经不避讳太多，平日里说话也不大客气。

“边部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就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了。”

“只是有些碎了。”

芙潼说真的，她背过身，垂下眼，看着她的足尖。

芙潼伸手了。

只是一句玩笑话，司沂居然真的蹲到了芙潼的面前，“姐姐不开心就打吧。”

芙潼没有真打，她把白玉长瓶放回去。

璟淮哥哥的府邸戒备森严，周围都是人，除了司沂还能有谁不动声色闯进来？

小心翼翼把旁边碎掉的全都给捡了吃掉。

的确也不凉，芙潼伸手触了触，他的手俱是寒意，糕点是温热的。

也不知道躲在这里几时了，不是司沂还能是谁？

芙潼看样子是要吃，司沂卖乖得了好，听芙潼肯搭理自己了，连忙上前打开，“没凉还是热乎的”

芙潼心里乱，脱出他的怀抱，“好，璟淮哥哥，我知道了。”

“今夜深了，潼儿听听就过了，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也累了，我让人熬了安神的汤水，潼儿喝了，早点歇息。”

“姐姐别怕我捡了就是。”

孟璟淮久久没有言语，只抱着哭得伤心的芙潼一点一点安抚她，“潼儿，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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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糕？“凉了吧？”

芙潼没有留人在身边守夜，她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忽而听到窗桕有响动，细听还真有。

芙潼见他的样子就来气，“还不走？”

“你”

孟璟淮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叮嘱，“潼儿，为了大局，你眼下不能够在司沂面前”

芙潼看他委屈的神色就来气，叫他一声，“司沂。”

“你来干什么？”

他怎么也不能够将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和司沂联想不起来。

不说对不起还好，说了芙潼恨不得吃了他。

芙潼猛然做起，还以为是皇后或者谁派来的人，她那了一个白玉长瓶，贴着墙根走，吸着鼻子，推开窗桕却没有看到人。

芙潼转了转，看到一个极其落寞的身影。

芙潼摸索着温良的白玉长瓶。

“”

司沂以为她要吃，谁知道她扬手就给打翻掉，“脏死了。”

“”

“从前我也好委屈。”

芙潼歪头，这才留意到，他怀里揣着一包东西。

“不哭，别怕，快要过去了。”

“用来打你的。”

往日里偷看芙潼的人多，毕竟她生得貌美惹人心动，孟璟淮自然之道。

皇后那么一说，孟璟淮记得了，在邺襄的时候，他常往芙潼的身边，偶有几次是碰见过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

“很委屈吗？”

司沂记不起来过往了，只是刚刚听得没头没尾，他拉过芙潼的手，低头亲在她手腕的划痕上。

酥糕是软的，他这样捂着，到底也没怎么坏，就是边缘被挤压碎了，倒不算碍眼。

芙潼又吸了吸鼻子，“你来多久了？”

捡干净之后，他又捧着好看的酥糕递给小姑娘。

递过来了，漂亮的眼睛里看着芙潼，里面写着：别赶我走。

司沂没有话辩解，他知道芙潼不想他来，所以才躲在不远处的梁下，听着屋内芙潼翻来覆去睡不着，边想着过来。

孟璟淮替她顺了耳旁哭湿的头发，刮刮她的鼻子，无奈道，“还是那么爱哭。”

司沂受伤低下头，酥糕掉落以后全都砸碎了，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