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张……照片啊。”
明春山下意识恍神,所有的情绪被压抑到了极点,竟然让她生出了一种荒谬的空虚感来:
眸光清冽,与多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明春山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腰侧的工具,迟疑几秒,缓缓迈开了步子,低声问:“阿姊,你在说什么?”
电梯太慢,明春山直接蹿上了楼梯,几个转弯,终于步伐停住。
只见她蜷曲的长发盖住耳朵,遮挡住微微露出的锁骨,也遮挡住了夏平芜的神情。
她没走。
而且阿姊说什么?恋爱?什么恋爱?
也正是刚刚夏平芜正在端详着的地方。
温和的暖黄色灯光下,有人微微低头,正在凝视着书桌上的东西。
但明春山虽然辨不明白,却能听见她声音里的情绪。
少女时的夏平芜与明春山肩膀挨着肩膀,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异能局战斗服,眉宇间尽是张狂与傲气。
昏暗?
而后明春山猝然移开了目光。
是夏平芜的师母,也是明春山的母亲。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没考虑到的隐情。
门扉被关得很紧,上面俗套地贴着春联,陈词滥调,却是最温馨的祝福。
脚步不由愈发快了几分,在凌晨的楼道里“咚咚”直响。
听见动静,那人微微转头,与门口的明春山对上了视线。
“……没想到,你还偷偷做了这些东西
“不过,异兽未除,我没有考虑过恋爱。”
因为要靠近卧室,明春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她后知后觉察觉到这个习惯,自哂地勾了下唇,而后推开卧室门——
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自得。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无论是何隐情,如今,她还会给自己机会辩白吗?
她转过目光,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然后落到了书桌上——
……该死,要不是顾忌着阿姊的想法,她肯定要在卧室装上摄像头的!
整个人转向了明春山。
是阿姊。
该死,从异能局出来太急,战斗服都没来得及换,手机也不在身上。
这里住的都是异能局的人,并不怕被看见。
二人两两相对。
那一瞬间,明春山几乎窒息。
七年了,她们琴瑟和鸣,哪怕偶有龃龉,也不会走到要离婚的地步。
静谧,布局摆设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昏暗……
毕竟连离婚协议书都是传到异能局的,摆明了就是想拖延时间。
明春山的目光一滞,看着夏平芜的眼神瞬间如有实质。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阿姊的声音里听见这种情绪了。
一张是她们二人的结婚照。
不知何时,夏平芜低下头去,一边摩挲着那照片,一边开了口。
而她们身后,是微微抿唇笑着的异能局战斗队队长——
她说:
“我没想到你p图的水平也这么高啊,说实话,若不是我知道我没照过,我还真以为……”
夏平芜的一只手还在摩挲着那张结婚照,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捏了下衣摆,声音难得的磕绊,
摸腰间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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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更甚,油门直接踩死。
那里放着两张照片。
她的目光落在明春山身上,绕了一圈,而后站直了身体。
靠在旁边的,是一张已然有了几分年代感的旧合影。
可是,阿姊素来不会冲动行事,一旦行事,也决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明春山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家门。
夏平芜没说话。
但里面的人……大概已经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平芜正在眼前,她心里的不安却只增不减,甚至让她连与夏平芜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明春山抬首,看向熟悉的家门。
……
她离家时一切还好好的,阿姊怎么会突然给她送离婚协议书呢?
随着呼啸的风声从两侧擦过,明春山脑子里的思绪也转得飞快——
可惜已经过去七年了。
思绪万千之中,那张婚纱照相框上忽而落上了一根苍白的手指。
正想着,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建筑物,明春山一个甩尾停好车子,顾不上收拾身上还没干透的血迹,急匆匆地往家走——
明春山凝眸看向卧室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线,微微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