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悄悄走过去，一步步接近他。

冰凉的一双手捏住她后颈，明厘被冻得差点尖叫，她什么也看不清，胡乱朝后面踢了一脚。

明厘的鼻尖已经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霜，她却不觉得冷。

他缓过神来之后，一个激灵起身，冲着不远处的明厘：“坑了人就想跑？”

他转过身，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明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她总分拉开第二名将近30分，这段时间解决了心头大患，心情放松，成绩提升是自然的。

明厘诚恳地说：“那……谢谢夸奖？”

游灿倚着路灯，笑得山河色变。

“还没到时候。”他懒散地说：“先放松几天，该拼的时候再拼。”

游灿当机立断：“那我也晚一个小时回家。”

投五个只中两个。

衣服也从臃肿厚重的棉袄变成轻快的卫衣。

她自知理亏，撒腿就跑，却在下一秒被人揪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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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厘愤然地说：“不玩了，冻死了。”

明厘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但内心却涌上一股热流。

但这次她却不觉得冷。

“谁说我是为了你？我就不需要学习吗？”他强词夺理。

“对啊，现在就该开始了。”他说。

明厘轻声说：“你不用为了我在这白蹲着。”

“我要留在这里学习。”

最后，游灿笑着砸了个球，“还玩不玩？”

只不过地点换成了麦当劳。

“你刚刚还说该拼的时候再拼呢。”

也不知道踢到哪儿了。

游灿抬头：“为什么？”

她不想早早回家面对生疏的家人，关在屋里还会被人打扰，隔几分钟就要送水果送牛奶，也不知道是金子做的还是玉做的，非要挑她忙的时候送。

“我去看看那边能不能堆雪人。”

“以后我要晚一个小时回家。”她说。

懂打雪仗的关键点，她一球还没砸到人，半空中就散了。

她做题的时候，游灿就坐在对面看闲书。

她手里用劲，把雪球按地硬邦邦的，又加上新雪，堆大。

“我和第九名就差2分。”他随手转着笔，分析成绩单说，“肯定是出在步骤上了，不知道哪个老师又看我卷子不顺眼。”

游灿说话算话，第二个学期开学，两个人又回到之前在肯德基学习的状态。

“我靠……”游灿瞬间松了她的脖颈，“停停停，停战！”

游灿摆摆手，表示不用扶，耷拉着耳朵，“下手这么重不怕我找你碰瓷啊，真是低估你的战力了。”

游灿正专心拨弄地上的雪，背后的帽衫突然被人扯开。

虽然还是没有堆雪人，光打雪仗就让她印象深刻了。

“你不需要准备考试吗？”明厘问。

第一次放肆地玩雪，是和他一起。

他身子一偏就能躲过去。

游灿“啊”地一声，瞬间半跪在雪地里，雪冰凉刺骨贴在他后背，他狼狈地原地脱外套，“你给我等着！”

两个人在外面玩到手脚冰凉，明厘恋恋不舍地进了麦当劳，脱下棉服，抖落外层的雪，因为剧烈运动，脸上生出一层红晕。

总之，她回过神来，就看到游灿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明厘憋着笑飞速上前，趁火打劫，抓拍几张照片。

“你没事吧？”她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扶他，但内心的雀跃劲还没下去，像个旗开得胜的女将军。

一颗雪球扔进他后颈的领口，滑落进他衣服里面，灌了他满脖子雪。

春天已经来了，属于屿城的寒春又一次降临。

她心一横，把书包扔在麦当劳，撸了下袖子，学着他的样子，先把雪拢到手心，按实了，然后快速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