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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海市泽伊区阳岗县,阳岗针灸馆。
鄢忬望着他,心里的某个部分忽然软了下去。
“阿衍,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其他人碰你。”
周日上午,贺衍挂了铜海医院。
贺衍被反身按在了玄关镜前,镜面映出了两人的身影。
吴健凯看着他的单子,听着贺衍讲述的问题,眉头皱得很紧。
贺衍垂眸摇头:“我想回宿舍休息,不用送我了。”
这是一个很空旷的高铁站广场,只有马路边有几个卖小吃的摊贩,连马路上都没几辆车经过。
事后鄢忬替他清理时,贺衍趴在枕头上闷声说:“他以后还会来怎么办。”
鄢忬的语气有些危险,墨绿色的眼眸翻滚着汹涌的暗色。他把贺衍拦腰抱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贺衍走到一个小吃摊前,礼貌地问路:“阿姨,请问您知道怎么去阳岗针灸馆吗?”
鄢忬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害怕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这是姆扎州传统的医学方法,其实传统医学并不差,但是因为和近些年来推崇的医学治疗体系不一样,所以很早之前就被废弃了。现在还干这个的不多了,大部分都转行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治疗,可以去试试。”
或许是因为身体太累,他睡了过去。
医生撕了一张病历单,写下了那个地方的地址。
贺衍无声笑了下:“是又怎么样呢,他该做的都做了。”
鄢忬揉搓着他眼下的泪痣,指尖划过每一处痕迹,最后停在腿根处:“阿衍,这里他也碰了吗?”
“那个人是谁?”
贺衍没有反抗。
肌肉带来的酸胀感让他瞬间清醒。
酸涩感顺着胸口蔓延到了指尖,鄢忬却愣在了原地,轻轻抱住了他:“阿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贺衍感受着腿间勃发的热度:“我今天不想——”
他打开了门,刚推开门,发现鄢忬就站在玄关那里。
一个小时后,贺衍从阳岗站下车离开。
这家医院在姆扎州也称得上数一数二,但贺衍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挂号,看病,抽血化验。
“阿衍,今天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那双眼睛忽然看向了鄢忬,满是自嘲地说道:“叔叔,岑靳不是和你一样,在治疗我?”
贺衍眨了眨眼,针灸?中医?
贺衍却转身背对着他,喉间溢出了半真半假呜咽。
贺衍把检查结果递给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医生姓吴,叫吴健凯。
他垂着眼睛,盯着地面,眼里闪过几丝讥诮。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没再见过岑靳。
贺衍扯了扯嘴角,语气明明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可他的神色太脆弱了,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尾泛着红,睫毛颤抖,几乎一碰就碎。
他抿着唇,然后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你这种症状,如果让我给你开药,可能开得也是那些你已经吃过的药。可如果按你说的那样,这些药对你也不会有作用。”
“阿衍,你的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鄢忬的手抚上了他的发丝,很重又很轻,他的手顺着脸颊滑下,落在了颈侧。
鄢忬掐住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指腹在他破皮的嘴角摩挲,另一只手扯开了他本就已经敞开的衣领,露出了身上的暧昧的痕迹。
贺衍点开网约车软件,但没有司机接单。
就在贺衍准备失望离开的时候,吴健凯忽然开口:“你再去其他医院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办法,你可以试试针灸。”
“这里……还有这里……”
贺衍把脸埋进枕头,藏起嘴角的冷笑。
日落时分,贺衍从梦中醒了过来。大脑一时间还有些昏沉,他的神情恍惚,直到从床上走了下来。
那些痕迹的走向与鄢忬的习惯完全不同。
“让他来。”鄢忬将沾满浊液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声音森然:“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贺衍从医院离开,便打了出租直接前往城际高铁。
这个地方,距离铜海市中心有四五十公里。
那些淤血泛着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指腹重重地擦过他颈侧的齿痕,鄢忬眸色幽暗,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从不会在贺衍的脖子上留下痕迹。
贺衍穿上了床头放着的衣服,刚好合适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