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北面雁门一带又传来消息,开始有胡人骑影出现。
那日的事以及宇文纵的反常举止, 于局外人如牛知文他们而言,自是无法理解。
“孤定要叫他知道孤的厉害,亲自过来求孤!”
“更不用说虎瞳了!他太叫我失望。是我的亲儿,却视我为仇敌!”
他一直担忧后方会有大的动作,
一日不能将安木岱打残,便一日不能放松,这也是为何中原和北方大乱,天下群雄竞战,你方唱罢我登场,丈夫面对各方的衅战,始终却只持御守之势的原因。
从前每到雪厚草枯之前,胡人便会南下劫掠,此是惯例,至于出动大军发动战事,也是不奇。
他咬牙切齿。
河东今岁的寒意, 来得格外匆匆。
“不将他打痛,他不会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在那之后,直到今日为之,接连不短的时日里,他再也不曾入府城半步。他不修边幅,沉默无言,终日只知饮酒,醉了便睡,睡醒又饮,任凭丈夫和她如何开导或是劝解,也无半分用处。
容孤日后再去河东探视。你可知道,那裴世瑛是如何答复孤的?”
白姝君从随后小叔表现出来的样子猜测, 他与那位宇文纵, 从那一面过后,关系必是彻底破裂。
据留守的说法,他们是在夜间巡守之时,于行宫外发现龙子徘徊,却不见少主,知有蹊跷,立刻跟着龙子找去,竟在附近那座废塔旁的河边发现了人。他满身酒气,独自胡乱卧在乱石滩上,河水涨高也无知觉,半边身子已是泡在水里了,如何呼唤都是不醒。几人将他抬回,随即送来消息。
不但盛壮至此,年初偷袭事件后,他们又从孙荣手中获得大量的物资。
“娘子不用太过担心。”鹤儿安慰她。“老管家他们都在那边。二郎君若是有事,定会立刻遣人入城来告知娘子。”
如今那位首领安木岱的野心,绝对远不止于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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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她与丈夫四处寻找无果,正焦心如焚, 收到牛知文送来的消息,这才知道, 他竟去将宇文纵阻拦在了太平关外。
当时她与丈夫再次见到他,是在那座古行宫里,他醉得极是厉害,沉睡不醒。
午后,君侯夫人白姝君处置完事, 唤来鹤儿问古行宫那边的消息, 被告知裴曾这两日并无新的传讯。
今年天冷得早,岁末严寒的程度,恐怕更甚往年。
白氏眉头微锁。
好好的人,一夕之间,竟变得消沉颓废至此地步,夫妇二人的担忧,可想而知,却又无法一直在那里守着。想到那夜他独自醉在河边的情景,更是后怕,唯恐他再出意外,除叫裴曾带人留在那里服侍,又命姚思安也时刻跟随,不得离眼半步,她与丈夫则是谁有空,便就过去探望。
不但河东之北,还有河西地广阔之地,始终不曾真正解除过警备。
随后小叔与宇文纵单独见面到底又发生过什么,旁人更是无从知晓。
天王那边如何,不得而知, 但从小叔这边来看,除非有什么重大变化,否则,已是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谢隐山一怔。
实是祸不单行,先是公主之事,紧接着,天王那边又出意外。
天王低道:“他回信看似客套,实则不思教唆之过,满篇都是叫我往后勿再进入河东!”
自裴家重新执掌河东,北方的胡人已多年未敢再发动大战,但据探子陆续回报,这些年里,北人绝不是安常守分的存在,一直厉兵秣马,如今号称甲骑三十万众。
尚未入冬,从北方原野上吹来的风便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叔回来后, 从小铁打似的人也病倒, 守了几日,总算见他转为平安,不料当夜,他又悄然出去, 不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