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贺利径直道:“李长寿的儿子不会有事!”
瑟瑟凝望她片刻,轻声说道。
随她最后一个绷紧的音节坠地,屋中顿时显得分外静默了起来。
“天王要那一幅星图,还说……”她停了下来。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格外响亮。
“不敢打扰公主过多,卑职先行告退。”
她微屏呼吸等待片刻, 见李霓裳的目光凝定, 一动未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安地再次开口,解释:“公主暂也不必过多顾虑……他只身来的,看着不像是来发难……”
“谁能看到如此远?我真的不能。这世上的意外太多了,我不知明日,甚至下一刻,在我的身上,或将会发生何事。真到了你说的那个时候,倘我侥幸还在,再论便是。”
“……公主还记得一个叫孟贺利的人吗?”
瑟瑟显然仍未从消息的冲击中完全镇定下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抑制不住地微微拔高了些音调。
当孟贺利见到李霓裳的面时, 他的态度相较于他带来的那个透着咄咄之势的“命令”,显得分外谦恭。甚至可以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卑微之色。
“公主可睡下了?”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
瑟瑟看着她,轻声说道。
李霓裳抬起眼, 说道。
他向李霓裳行了一礼,随即匆匆离去。
李霓裳观他风尘仆仆,叫入座, 他更是辞谢不受, 恭立一旁。
“公主说的是,是我愚钝。”
片刻之后,李霓裳看到她神色古怪地入内。
“不早了,公主好好休息。”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来了,说,天王听闻崔昆从前有一幅星图,在公主手中。”
李霓裳沉默了一下,问。
“将军误会了。”李霓裳解释,“我并非顾虑此事。天王既要我去,我自当欣然从命,只是我这里正有战事,不便离开。”
“他说,天王下令,要公主亲自送画过去。”
瑟瑟快步走出问话。
“公主既决意如此,明日容我也同行。”
孟贺利迟疑了一下,“卑职只知传话,其余……不敢妄自揣测。”窥她不语, 忙又道:“公主无须有半点担忧,放一百个心。卑职不才,却也可以项上人头向公主担保,公主此行,绝无性命之虞,更不是要将公主扣留或是怎样。天王说,公主去便是,绝不阻拦公主回来。”
“天王是要公主亲自携图。”孟贺利急忙说道。
“将军可知为何?”李霓裳望向他。
“请他到客堂。”
她立在一旁,顿了一顿。
李霓裳作罢,道:“图确实在我这里,天王若要, 我可交孟将军转呈, 也是一样。”
李霓裳从座上慢慢站起身。
“崔重晏和陈士逊或能一争,有天王在,这里还轮不到他做主!”
李霓裳点头。
“说甚事?”
“请公主稍安,很快会有消息送到。这边若是无事了,便也请公主尽快动身,好叫卑职能够回去交差,卑职感激不尽!”
李霓裳在无眠中度过了一夜。到了次日,傍晚,瑟
他说话的语气与方才已是截然不同,神情里更是流露出来几分惟有长久立于巅峰才能有的一股由内自外的自信之色。
他是谢隐山的干将,从前地位便就不低, 如今随天王势涨,必早也封官进位。李霓裳叫他起身不必行礼,孟贺利却不从, 执意郑重叩拜。
“如此晚了,还有何事?”
瑟瑟服侍李霓裳重又卧下,正待退出,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