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重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行了一礼。
崔重晏哂然一笑:“去年我欲求好于公主, 确实抱有此念,可惜天不从人愿,如今我已改变想法。如我方才所言,宇文纵不好对付,与其相争,冒险和他玉石共焚,过后叫旁人坐收渔利,不如直取捷径—— ”
那树干有碗口粗,剑锋过处,起初纹丝不动,片刻后,伴着几道轻微的咔啦断裂之声,上方的树冠向着一侧缓缓倾斜,很快,那被斩断的树干带着整棵树,倒在了地上。
他神色谦恭地说道。
李霓裳独自来到坡下,一道身影已立在坡顶的一块巨岩之上。
他有如此想法,李霓裳丝毫不觉意外。
“所以呢?你便挟持我的姑母?难道你还是想要借我武节之力,与你一道对付天王?”
他停了下来。
“你想直
“是啊,公主万万不可涉险!”
“宇文纵乃当世不二之王,这一点公主想必也是清楚。他活着一日, 便是我之死敌,我必受极大掣肘。 ”
色。
李忠节从地上一跃而起,便要去追,被李霓裳喝止。
“我姑母呢,她怎样了?”李霓裳并未回应,开口径直便问。
“上次未等到公主答复,便连番变故,错失与公主结好的机会,只怪我自己势不如人。公主这趟出行,想必车马劳顿,很是辛苦,我已在前方不远为公主设下宝帐,公主若是不弃,可先入内略作小憩。”
白龙坡是武节与从前范方明相争过的界地,如今那一带,武节与崔重晏各驻一支几百人的守军。
“多谢公主肯来相见。昨夜我便已经等在这里了。为表我对公主的诚意,我已下令,将驻军后撤三十里地,请公主放心。”
李霓裳早便看见坡对面数十丈外的一处野林内, 隐隐露出一片帐角。
崔交停马,远远朝着李霓裳恭敬行了一礼,随即大声说道:“我家主上命我传话,他只见公主一人,其余一概不见。明日午后,他在白龙坡等候公主大驾!只要公主愿去,他以性命担保,必会送公主安然回来!”
众人纷纷望向了她。
“公主不能去!不可信啊!”
他的双目凝落在她脸上。
崔重晏未立刻应答,只拔出腰间佩剑,走到近畔一株榉木之前,举臂,一剑削过。
她收回目光,冷冷道:“多谢好意,只是大可不必。你以我姑母为胁, 要我来此相见, 究竟有何图谋?不妨直言。”
崔重晏静默了片刻,神色转为郑重,道:“我也知公主是个直爽之人,既如此,便也不绕弯子, 此次将公主请来这里相见, 确实是有一件棘手之事,凭我一人之力,怕是没有胜算, 不得已如此为之。倘若能得公主大力相助, 崔某不胜感激。≈ot;
他未回避, 望着她的双眸, 语气平静地说道。
“她到了我那里,我自然拜她为上宾。她也一切安好,公主不必牵挂。”
李霓裳未应,只看着他。
李霓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那人一身常服,长身而立,野风将他衣角吹得猎猎而动,正是约她前来的崔重晏本人。
李长寿亲自领着挑选的一队精兵,将她护送到了附近。
不说最早他被迫拱手让出洛都的旧恨,便是去年在他攻打武节之事, 若非宇文纵从中横插一脚, 如今情势如何,谁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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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霓裳看着远处那道渐渐消失的骑影,慢慢转面,道:“你们谁都不必争了。他既要见我,我去便是。”
她沿坡而上。
“何为捷径?”
崔交传话完毕,上马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