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问一答，说完，又都沉默好几分钟。

宋舜睁开眼，迅速抬手扶住许又，帮她稳住身体。

她喜欢宋舜，必然也是有和他亲近的心思。之前实验比较忙抽不出心神，这会两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独处，心底不免像春日的枝桠，悄悄试探着嫩芽。

许又起身打开门，看见浑身水汽、站在门口的宋舜。

宋舜看着她动作，眉眼含笑。他说：“到时候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可以提前走。”订婚宴的主角是他哥，跟他关系不大。

两只手可以完全遮严实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一集电视剧放完，才借口自己困了，起身回到房间。

房间门关上，许又就忍不住抬起手蹭了蹭腰侧。

目光炙热。

感受到掌心下细微的颤动，宋舜后知后觉收回手。

一只手是盖不住的。

周围一片安静，许又耐心等待十几秒，正准备开口喊第二遍，听见里面传来宋舜模糊的声音。

“……宋舜？”

客厅里一片漆黑，宋舜房间也一片漆黑。深夜万籁俱寂，一切都已经睡下。

肩膀的肌肉一瞬间鼓胀，宋舜张开手掌微微抬了抬，又重新落回腿上。

十分钟后，房门被轻轻敲响。

凭心而论，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但意料之外的亲近让许又有些许的不自在，就比如现在。

她仍然觉得腰侧隐隐有掌心相贴的感觉。

腰侧细腻的皮肤紧贴着一只滚烫的手掌，粗糙的掌心存在感明显。轻飘飘的衣摆盖在宋舜的手背上，两个人谁也没动。

但许又还没拿准该怎么自然开始。

宋舜都不敢用力。

许又无法准确去描述这个目光，但周围一片安静，夜色如水，她却在宋舜的目光中逐渐热了耳廓。

宋舜并不闭上眼睛，透过没遮严的指缝他依然看着许又。甚至因为半遮掩的关系，目光比先前还要炙热几分。

“又又，你先回卧室等一会。”

许又扶着他的肩膀，借力重新坐回沙发。

许又一顿，转身回到卧室。

许又难得失眠了。

有这件事插科打诨，先前微妙的氛围也散去不少。

许又一愣，用了点力气重复试了一遍，依然没推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可能再退回以前了。

声音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许又下意识收回手，结果上半身重心不稳晃了晃。

原先想和宋舜谈恋爱时，行事作风大胆。现在谈上了，反而小心翼翼起来。

手，却没推开。

十分钟后，许又在日历里添加上相应的日程安排。

情况并不太妙，许又忍不住吸一口气。

许又点点头，具体安排打算到时候再说。

许又等待十几秒，察觉到那道目光没有半分收敛，就抬起另一只手去遮。

许又抿抿唇，还没想好怎么办。

卫生间的门是关上的，她抬手摁下门把

许又忍不住抬起手，盖住宋舜的眼睛。身体在动作间前倾，衣摆轻轻扫过宋舜的手臂，带来细微的痒意。

宋舜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许又身上，忽然被许又抓住。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宋舜像被钉住一般，一眨不眨看着她。

灯打开，光线有点刺眼。许又微微眯起眼睛，站在原地等双眸适应了光线，才穿着睡裙，趿拉着拖鞋回到床边坐下。

许又忍不住开口：“你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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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也是软的。

一阵手忙脚乱后，许又半坐在宋舜腿上，手扶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四目相对。

宋舜不动。

宋舜劝过很多次，基本上十拿九稳。这次也不例外。

许又沉默几秒钟，试探开口。

宋舜的目光也终于消失。浓密的睫毛在掌心扇了扇，然后乖乖合下。

“……抱歉。”

“……没关系。”

说不上具体原因，也许什么都有一点。回到房间的第三个小时，凌晨一点钟，辗转反侧的许又起身，打开卧室门。

尴尬混合着一种奇妙的氛围在两个人中间蔓延，许又板正坐在沙发上，腰侧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触觉，让人不自在。

又又怎么哪哪都是软的。

许又有点走神，突然听见宋舜开口：“好了吗？”

许又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走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