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经纪人韩幡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闫辰的出租屋房门。
“既定的命运轨迹枯朽倾塌。”
“闫辰,你……”韩幡见他态度坚决,无奈地说,“我只是不想你过苦日子。”
闫辰搁下笔,似乎才注意到韩幡闯入自己房间,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假如他乖乖同意当顾烽的情人,不敢想象有多么风光。
“我不觉得现在的日子苦。”闫辰再次拨动吉他,“我终于可以自由的写歌了。”
单单造型师就有8个,奢牌高定超季随便穿。
谁能想到,坐拥千万粉丝的流量明星,租的房子还不到20平方米。
陋寡闻,却给闫辰扣上‘营销咖’的帽子。
“唉。”
闫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大不了我去街头卖唱,想听的人总能听到。”
整首歌旋律舒缓,闫辰嗓音干净,没有任何刻意炫技的部分,只有满腔赤诚祈求爱人给予回应。
“哈?合着你就是根搅屎棍子,一头热啊!”韩幡气得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问,“他号码多少?我直接帮你问问。”
韩幡继续问,“他回应你了吗?”
那样的声音,闫辰只听过一次,却始终念念不忘。
韩幡气笑了,“电话号码也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没有吗?那你表个屁白!指望他用漂流瓶回应你?”
韩幡叹了口气,捡起地上四散的乐谱。
闫辰放下吉他,慢吞吞转过身45°仰望天空,留给韩幡一个落寞的背影。
“……”闫辰抿唇,沉默地低下头。
韩幡回想上个月的闫辰,光鲜亮丽,住的不是豪华别墅就是五星级酒店,出行至少有几十个工作人员贴身照顾。
从家里到学校,骑行时间大约15分钟。
“闫辰,你太天真了。”韩幡痛心疾首地叹气,“就算能写歌有什么用?顾总和前公司只手遮天,你得罪他们相当于被软封杀,哪个商业活动敢请你?哪个音乐公司敢帮你发歌?”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间直接来到七点半!
破防来得如此轻易。
闫辰这两年赚的钱连本带利,全部被公司以违约金的形式收走。
闫辰独自坐在外面的小阳台,斜斜靠着栏杆,抱着吉他拨了两段旋律。又叼着拨片腾出手,把刚才的旋律写下来。
也不知道闫辰抽什么风,用一种决绝到无法挽回的方式向公司提出解约。
听见这话,韩幡眼皮狠狠跳了下,压低声音问,“说起来,你那个单恋对象,有没有听到你的表白曲?”
过肩的长发松松挽起,没有做任何造型,看起来毫无偶像包袱。
“闭嘴!”
像从前那样扮演顾烽白月光的替身,牺牲人格被他玩弄操控,才叫苦日子。
夜风吹拂,他身上只穿着宽松的白背心。
清晨7点40,南清喻抓起书包急匆匆冲向露天停车场。
他后来遥遥无期的寻觅,声音的主人却下落不明,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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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辰手底下一乱,吉他弹错了音。
并且在演唱会最后当众宣布有喜欢的人,狠狠打了一直砸资源力捧自己的大佬的脸。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瞧瞧你现在这样,连个写歌的房间都没有,后悔了吧?顾总让我给你带话,只要你低头认个错,那档s级音综的资源依然按约定给你。”
幸好在他即将堕入万劫不复时,有个声音告诉他:闫辰就是闫辰,不是谁的替身,更不是谁的玩物。
思考片刻,他重新打开刚才编辑好的页面,把闫辰的表白曲添加为背景音乐。
“风凭物画,影随月斜。”
……
抱着‘贼不走空’的心态,他轻轻点击播放键,闭起眼睛欣赏闫辰的表白曲。
他明明定了七点整的闹钟,结果闹钟响起时,熬夜听闫辰唱歌的南清喻嘟囔着‘再睡五分钟’,迷迷糊糊翻过身蒙起被子。
小小的出租屋非常拥挤,摆满了乐谱、乐器、录音设备,韩幡甚至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昔日对家得知闫辰沦落到如此下场,兴奋地买了三天黑热搜,嘲讽闫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如果你来替顾烽当说客,就请回吧。”
“后悔?认错?”
南清喻仿佛听了两遍,确定是自己最喜欢的音乐类型。
“啊啊啊!要迟到了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