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柳萦安]死去时的悲鸣，房间中很寂静。

刚才那一块桌板是空心的。

嗯？衡念拿起笔筒，换了个地方又扔了一次。

直到她手滑，原本握在手中的笔筒掉落在桌面。

没有人为了它的诞生而欢庆，自然也不会有人为它的失去而悲伤。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看到将死的怪物求着她就下早已被自身所吞噬的怪物，心中浮起怅然若失的情感。

[有人为了热忱、信念、改变世界的祈望。]

[有人为了财富、权利、至高无上的荣光，]

它彻底死了，肉粉色的胶质流淌了一地，在灰烬纷飞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不远处是江运凡被掏心的尸体，而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的皮带圈上。

“砰——”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又担心魏春来担心自己深陷险境，她嘱咐希尔柯：“告诉魏春来我去哪里了，让她别担心。”

[您寻找到关于“科学的尽头是什么……？”的答案了吗？]

随着[柳萦安]的死去，这里通信已经不再受到屏蔽。

“好的，江运凡教授的办公室在2楼北侧201办公室。”几乎是话音刚落，属于希尔柯的柔和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恭喜您！由于破解大型怪谈“柳泉市医学与生命科学研究院”，您的技能溯洄之镜已恢复使用次数，目前可使用机会1/1。]

一脚踩在黏糊糊的液体上，衡念摇晃着身体站起。

[恭喜您！a071号玩家，您已成功完成任务：科学的尽头是……？]

[不过，无论是谁，最后都逃不出局促的实验室、无法再度打开的心锁。]

不知是逆反心还是第六感，她鬼使神差地停了脚步，看向……

[距离游戏仓营养耗尽，还有：180天。]

“希尔柯。”衡念呼唤着ai的名字，衡念知道，它始终等待命令，“告诉我江运凡的办公室在那里。”

她离开观察室，直奔201。站在门口，衡念一把把地试钥匙，直至试到最后一把，才找到了正确的钥匙。

她推门而入。

……最关键的，是看看有没有更多关于叶舒的信息，和她背后的组织[窥隙]。

没有费力去寻找机关，衡念干脆地掏出背包中的灰刃，直接开翘。

看看那些造假的数据、看看那个不可能实现的项目。

衡念蹲下身，小心地挑开他的外套，从他的皮带圈上取下一大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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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

[科学的尽头，那里只有：虚无的希望，被燃烧殆尽的……余生。]

衡念打开深蓝的文件夹。第一页，是一个复杂的化学式，正下方是它的代号：lils-sd012。

盯着那串钥匙，她突然想去江运凡的办公室看一看。

[情报结算中……]

她坐在江运凡的椅子上，来回比划，试着假想如果她是江运凡，她会在那里存放她的秘密。

门轴的合页发出轻微地响声。

有着美丽木纹的办公桌被她破坏，露出来藏在里面的一份文件。

[溯洄之镜]的使用次数恢复了……？

这次的响声非常沉闷，和之前截然不同。

[任务完成，但关于研究院，似乎还有更多被掩埋的秘密。]

[恭喜您！a071号玩家，您已收集7情报，道具栏解锁进度：5]

短暂的沉默过后，系统提醒重新响起。

巨大的办公桌，柔软的扶手椅，还有塞满文件的两个大书柜。

[请您继续探索这个广阔的世界吧。至于这里，就让这一切被无尽的雨雪所掩埋吧。]

“运气好差。”

[您已成功收集世界观情报：梦渊症特效药lils-sd012。]

[您已成功收集角色情报：“控血者：魏春来”、“无望的求索之人：叶舒“、“早夭的天才：柳萦安”、“天秤两侧：江运凡”、“狂热之爱：池济霖”、“背守本心：杨却何”。]

[您已成功收集怪谈情报：“柳泉市医学与生命科学研究院”、“[柳萦安]项目”。]

系统的提示如约而来。

但因为她并不了解江运凡的习惯，只好在他的桌子上乱翻，可惜一无所获。

她点了点耳边的通讯器。

出乎衡念的意料，这间办公室一点都不豪华，甚至算得上朴素。

运气值虽然没有直接显示数值，但她总觉得自己的运气值一定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