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愣是没动手，只恼怒地瞪她。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冬日里的雪，闭上眼睛后看上去是和长相表里如一的贴合，清纯、乖巧。

被他掐出的红痕在颈间蔓延，扩散出一圈淡红，让她看上去更加脆弱无辜起来。

肖妄是天生的冷白皮，任何痕迹在他身上留存得都会比一般人更久一些，于是腰腹间留下的指印便深沉自然地洇散，亮色与宣纸融合成朦胧了诗意。

肖妄当然是气愤的，心头的躁郁在他体内几乎堆积成了高山，可身体却仍然发软，让他提不起力气来，凭白错失了大好机会。

凌伊动了动交叠的腿，毫不理会他的发言，将按熄了手机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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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妄咬着牙关，色泽红润的脸在愤怒下颜色变得更加艳丽起来。

但这听上去似乎更丢人。

当然了，其实要是真的想动手，肖妄也不是办不到，只不过刚才的深吻让他对凌伊仍残留着惊惧，以至于下意识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他实在是被欺负惨了，比天台那次看着更加无助可怜，眼眸潮湿，微张着唇，线条流畅的脖颈，喉结上还有着十分醒目的红，像雪白宣纸上晕染开的朱砂，点亮了整个纸面。

“咔嚓。”

这种理所当然无视的态度让肖妄心头一梗。

突兀响起的照相声让肖妄惊醒过来，雾蒙蒙的眼瞳终于重新开始聚焦。

凌伊想，这副皮相简直天生就适合挨x。

直到此刻，肖妄才突然意识到，凌伊这一天其实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乱糟糟的脑子让他还陷在某种失控的欲望里，以至于他回神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抬手将脸捂住。

肖妄单方面和凌伊对峙了一会儿后，就气恼地不去看她，过了几秒，又忍不住转过眼去。

肖妄脸色变了变，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恶心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这样看来，她现在觉得累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看上去短时间内是缓不过来了。

这番行为，却是让凌伊不禁轻笑了声。

他将手掌移开，强忍着不移开视线，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欺负：“你又在乱拍什么？我、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肖妄听得耳根一热，旋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都干了什么蠢事。

她看上去似乎没有防备，闭着眼时也未必能看清肖妄出手的动作。

黑色的t恤也乱糟糟的堆叠，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蒙着一层水光，浮光跃金般随着呼吸而起伏波动。

——她今天在奶茶店里站了一天，除了早上稍有空闲外，剩下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忙碌着。

凌伊微挑眉尾，餍足地从他身上离开，靠在了沙发一侧。

他愤恨地想，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让肖妄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不可控的身体和愤恨的情绪几乎将他割裂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她拿起手机，将这一切都框进了镜头里，定格成永恒。

凌伊让他甚至都开始分不清屈辱和快-感了。

“呵…”

肖妄又不自觉用力的抓紧了沙发罩，光想想就觉得丢脸至极。

散，视线空茫茫的。

想到那些令人惊惶的画面，她的行为、她的表情，肖妄就心头一悸，然后就更恨了起来。

刚冒出这个念头来，肖妄立马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小沙发空间不够大，这个姿势让她的双腿几乎无处安放，她干脆便搭在了肖妄身上，托着腮欣赏着他几乎空白的表情。

她强吻他不说，那双手甚至也不安分，他甚至现在都能感觉到身体还在发烫，后颈和后背全是汗。

餍足后的惬意让她变得懒洋洋的，半阖的眸子仿佛还在回味。

——他显然明白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这话听着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尤其是在搭配上他湿润的桃花眼和发颤的嗓音后。

他觉得自己就如同被她玩完就扔的玩具，兴趣来了玩弄一下，玩够了就扔在一边。

但凌伊仍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眼睛，犹如睡着了一般。

她哪里脆弱、哪里无辜了？

长睫在她眼下投下一抹晦暗的阴影，让她显出了几分劳累后疲惫。

“凌伊你什么意思？！”

不过他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还觉得自己只是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