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闷哼,眼角近乎绝望一般地溢出泪珠。
意识仿佛已经离开了躯壳,漂浮着没有回归。
她简直是个疯子!
内心的受伤被他凶戾的表情掩盖了下去,凌伊如他所愿,又把他按了回去。
肖妄挣扎的动作逐渐减弱,大脑却变得冷静,仇恨被生命求生本能的所挤占。
这种恨意
他迫使自己转身离开,这是最好的做法。
只有人数优势才可以让他反击,不然独处时他总会落入下风,
在窒息感中升腾又坠落,她用反复拉扯的方式让他快失控得分不清什么才是痛苦、什么才是享受了。
一门之隔,卫生间里面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肖妄面无表情。
而他,竟然因为对方给出的几颗虚假甜枣,就傻子似的动摇起来。
肖妄涣散的大脑让他无法对现实做出合理的反应,只急促的呼吸着,狂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着,让他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失去意识。
他像是个任人摆弄的人偶,在凌伊将漱口水递到唇边时,他甚至下意识滚动着喉咙,像喝水一样咽了下去。
他的身体本能抗拒着危险,脸上却看不出痛苦,只有浓烈的仇恨,眼眶红得吓人。
她从始至终就是想玩他,根本不曾掺杂过别的什么。
……他简直像个小丑。
而她显然也并不在意他会不会回答,按住他后脑勺的手自顾自下移到了后颈。
无力挣扎的动作变得软弱,再一次被拉起来时,他尝着口腔中的铁锈味,还是挤出了这三个字:“对不起……”
一切都是骗人的,她下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凌伊不知道什么已经找出了洗漱用品,在帮他刷牙。
现实的迎头痛击,让他短暂的被迷惑后立马意识到,自己从对方身上所感受到的那些温和,从来都是假象。
肖妄意识到了什么,拒绝的话才刚脱口而出,就被冰凉柔软的唇舌封住。
才刚刚摄取到的氧气又被重新掠夺,意识在窒息感中漂浮,无助得让人只能本能的依附。
凌伊将毛巾按在他脸上时,他也没有反抗,任由她细致的将他的脸擦干净,眼瞳依旧涣散。
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泪珠,顺着脖颈灌进了衣领,灼烫又湿冷。
这种感觉让肖妄耻辱又难堪。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但肖妄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他不是不会动脑子,他只是容易被情绪驱使着上头。
肖妄向下滑落的身躯被她用膝盖顶着,手臂无力地撑着洗手台,堪堪没有跌坐在地。
但他根本来不及警惕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身体几乎要因为反复的刺激而晕过去,大脑传来一阵强烈地鸣叫,让他意识一片空白。
凌伊毫无波澜。
肖妄站在门口,在哗啦敲击着地面的水声里,眼珠终于迟钝地转动了一下。
可脑子里却又不受控制的闪过她冰凉的手,染上欲色的漆黑眼眸光是直视就让人身体和过了电一样……
凌伊掐着肖妄下巴,又给他重新灌了一口,轻声下达指令,“吐出来。”
他机械的照做,湿红的嘴唇无助地细细颤抖着。
他不会再上当了。
“呵…”
不管是远离还是报仇,他都该先离开的。
身体过电似地颤抖,早就被人类遗忘的危机感,让他突然敏锐的意识到,凌伊似乎想要玩坏他。
被凌伊利用卑鄙手段打乱的情绪,让他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伊空出的另一只手爱怜地贴上他脸颊,观音低眉似的模样几乎将欺骗性拉满:“你乖一点,不要总做讨人厌的事情。”
等回神来时,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凌伊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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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她像是要咬出汁一般,缓慢又残忍的进食着。
直至凌伊处理好一切,将肖妄推出浴室时,他都只是机械的照做。
他再次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肖妄恨她,恨死她了。
他的呼吸依旧很乱,浑身狼狈,从里到外都感觉糟糕透了。
对方掐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张着嘴,牙膏的气味被口腔清晰感知。
肖妄又转过身去,盯着卫生间的门看了良久。
她太过分了,把他当玩物一样羞辱,又在他想要拒绝她、远离她时给一颗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