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得知言清被皇帝召见的消息。
言清见他不语,出声问道:“戚统领这是遭了埋伏?”
他的心越来越沉。
本只是想表述对方不如自己,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不妥,他咳嗽了声想将方才的话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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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曾经受人唾弃的罪奴而已。
李来福揣摩他的脸色和意思,不敢再开口,只把腰弯得很低。
当年要不是老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亲自找去,青年也不会信以为真,冒着暴雨回宫,只为见最宠爱自己的父皇最后一面。
“图桑哥,你尽快将这东西放到戚家老宅,切记莫要被任何人知晓。”
却差点殒身在半途。
言清却从后抱住他的腰:“我会永远站在图桑哥这边。”
他收敛笑容,起身背手而立,“朕也知道三儿最有储君之资,可朕也害怕某一天养虎为患。”
图桑刚恢复记忆那会儿,或许也想到了这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回朝之际,有人趁夜暗算。”他看向落在臂弯处,更衬自己肤色黯淡的雪白素手。
她话锋一转,柳叶眼里显出几分不解,“只是三殿下尚能与图桑打成平手,怎的需要人舍身相护?”
大典开始的前一夜,无意偷听到宫人在茶水中下药消息的他,立刻想要提醒言清。
大太监李来福谄媚的说:“三殿下很有陛下年轻时候的风范。”
言清笑了笑:“戚统领的实力我向来最是认可。”
或许刚开始他就只是拿这个儿子当工具,一个存在或消失,都只为维持几大势力之间平衡的工具。
图桑问也不问,便要去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所以她诱使图桑无意中撞见了成许跟李来福的接触。
&34;对方竟有如此了得身手,能当面将剑刺向戚统领心脏。&34;言清感叹。
戚恒眸光微动,刚褪去虚弱的脸又苍白了几分,挤出抹笑容微微摇了摇头。
屋顶上的戚恒只觉两眼一黑,胸腔血液翻腾,仿若受到巨大打击。
此次见面,她趁机下了精神暗示,不然他也想不起已经死去十年的戚远志。
“可兽神是要清妹助他。”图桑回过身将她拥入怀中,眸光复杂。
蓦地想起那夜大雪里的窥探。
“你说的没错,我这三子的心机十年前便初现端倪。”老皇帝得意捻着胡须大笑,“戚远志那老东西,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败在一十多岁的少年手上。”
本要离开的他,却听到皇帝提起成许,鬼使神差之下他匍匐在屋顶的身体未动,几乎与黑色瓦片融为一体。
看到老皇帝对言清毕恭毕敬,二人话中只论大典之事,耐心等到言清平安离去,他心下才悄然松了口气。
谁也想不到,害死最受宠皇四子的,会是老皇帝本人。
戚恒点头,想要坐起身,又被她不由分说按住胳膊,示意他好好休息。
言清看着眼前的高清画面,满意的勾了勾唇。
悄然飞身下去,回到自己房间时,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勉强撑着床柱才维持站立。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也确是如此。
走到窗户边叩击三下,她打开窗后不久,图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卑微的尘埃,如何敢肖想月亮。
言清却不愿将矛头直指老皇帝。
这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出于关心,他偷偷潜入后院,借假山石掩饰,飞上屋檐掀开瓦片窥探。
不,他不配。
上次老皇帝被吓到后,见她时姿态都放谦卑不少。
一丝灼热悄然爬上脸颊。
戚恒立刻道:“那杀手并不比恒厉害,恒为殿下挡剑这才……”
当心里种下怀疑种子的时候,以往一些看似合理的地方,也会突然变得可疑起来。
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挑拨意味,她立刻噤声,道了一句抱歉。
老皇帝怕刀光剑影触怒神明,只叫禁军重守在外,神殿内反而没有留下太多侍卫。
她拿出一张泛黄做旧的信。
戚恒留在神殿养伤期间,老皇帝为举办祈福大典,而入住这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成许身怀武艺,那他这些年挡刀挡剑为护主受的伤,几次徘徊在死亡线上,又算什么?
“来福啊,你觉得我那三子如何?”老皇帝靠在太师椅上,神色不明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