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想过，能被他承认是女朋友。

漫长的寂静。

宋隽言油盐不进，但他身边的女伴不一定。

他一只手牢牢接住，另一只拿着烟离远了，怕烫着她。

他冷不丁转过来，眼底深情万千，“是我女朋友。”

“嗯。”

宋满摇了摇头，“我等会儿还要去医院守夜。我得回家去收拾一下。”

她一顿，“你也要进去吗？”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老宅门外。

阮文华站在一边，手拿着本子，对照着礼品盒挨个清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涌上来，宋满像是踩空了一阶，心中异常觉得不安。

“她不是沈小姐。”

“有花成什么样子。”

……

她的梦……醒了。

宋满点头，转身。

甫一进去，宋满便听到里头很大的动静。

两人同时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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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的关系——见不得光。

看您要不和宋先生去逛一逛？”

宋隽言定定看着她。

直到走出商场，风嗖在面门，刺冷的细微痛感才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蚂蚁在啃噬心脏。

在推门而入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回头，迅速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从脑子过了一遍。

宋满心跳过速，头晕目眩，只觉在做梦。

宋隽言点头。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沙发上、桌子上垒着山一样高的礼品盒。

可如今竟然听到了。

宋隽言脚步顿住。

宋满一窒。

“那我进去了哦。”

宋隽言：“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叫我小叔？”

一边暗忖是母亲提前回来了？一边趿上拖鞋，越过长长的走廊。

心说总不能牵着手，告诉经理我是你侄女吧。

隔着寥寥烟雾，他说：“我抽完再进来。”

他亦下。

他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天色已经很晚了。

宋满沉默地跟他上车。

可他算盘打错了。

他又叫她：“满儿。”

宋满摇头，像是很失望一般，“确实没有花。”

宋隽言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去。”

突然迟缓的意识到——

宋隽言瞧她，眼珠子一错不错的，含着奇异的、莫名的情绪。

就算打定主意看一看，但好看的衣服，璀璨的首饰，一下迷眼忍不住挑几样，付账时再半推半就地免了。

宋满物欲并不高，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宋隽言的把柄。

经理也怔怔观摩着这场情侣间的小恩爱，瞧他们朝商场外走，赶忙恭送：“宋先生，沈小姐，欢迎下次光临。”

讨好不就顺理成章了！

到底是人精儿，知道打蛇七寸的道理。

宋满按捺下浮起的悲哀情绪，掏出钥匙开门。

他在身后叫她。

宋隽言笑，“不是梦，是真的，我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

她嗅着他身上的清寒香，好一阵儿，才抬头，看他。

不是不期待，而是不敢，是心知肚明的绝望。

宋满怔住，侧头看向他。

“开心，像梦一样开心。”

宋满终于转过头。

宋满忍不住，跑回去，扑进他怀里。

“满儿。”

“嗯。”

怕他不应，转身就往里跑。

宋满忙道：“那我先去，你等会儿再进来。”

他笑，“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宋满想到最后见到商场经理的那个震惊模样，抿唇，“小叔……”

“我知道。”

这样只怕那经理三观会当场碎掉。

宋满被他这举动引得心悸。

却不料，宋隽言突然握住她的腕骨，攀上她的五指，相扣。

宋隽言道：“今天开心吗？”

“怎……么了？”

宋满有些无措，“怎么了？”

逛街购物嘛，女人的天性。

宋隽言失笑，大叹一声般，“进去吧。”

宋隽言‘嗯’了声，叫司机往老宅开。

她回头，“怎么了？”

她拽了一下宋隽言的袖口。

今天，玩得开心吗

宋满下车。

宋满回头。

宋满摇了摇头，婉拒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