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被说服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多嘴了。”
她只是很难过,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冒了那么多风险,受了那么多苦与委屈,她却什么都帮不了。
直到李叔来敲门。
彼此保持默契的都不说话。
宋满脑中某根神经也跟着一跳。
她一边哼哼唧唧,对这条新闻下定义‘小道消息’。
终于。
国内能顺就顺。
宋满一把摁灭手机,“我现在还没想好,等决定好了再跟您说。”
宋满拿起吹风机,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骇异的平静滋生出不安,烧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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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嗓音微哑,“李叔,你以后别给他说这些。”
只有呼吸声互相交错着。
思念疯长。
国内传出他与俞念同进同出酒店。
一旁的李叔本来想叫她,视线不经意扫到了她手上紧紧握着的电话。
她怎么会不信他?
全程神情平静到不像话。
对面似乎来了什么人,朦胧的、远远的‘啪嗒啪嗒’脚步声,一丝若有若无的‘隽言’昵称。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的。
“隽言……”
她突发宫缩,疼痛难忍,硬是忍着,一声不吭他的名字。
……
宋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潮漉漉的,正要拿吹风机吹干。
便回了别墅。
手机蓦地响了。
天色浓蓝,一丝云彩也无。
李叔站在门口,几分心虚几分担忧,“小小姐。”
他本来就是温屿安担心别人照顾不周,才特意费了周折,将他调到宋满身边的。
佣人一边给她按摩消肿。
屏幕上赫然醒目的标题。
宋满还没临盆,医生也不急,“可以,但尽快,毕竟你也三十八周了,这样到时候临产时会有准备。”
宋满捂住嘴,竭力忍住哭腔,浑身剧烈的颤抖。
她三十九周时,他和俞念一起参加宴会的照片霸榜。
她仍在网上浏览关于他的新闻,但会发表一二句言论,安抚李叔,亦安抚他。
如果爱是头骨中的一枚钉。
宋满哽咽,“我现在只想好好待产,等他来接我。所以,李叔,您别打扰他。我不想他分心。”
他记得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
后来。
她看着那张照片,眼神眷恋,语气怨怪,“瘦了。”
宋满没经历过,看网上视频,一会儿有人说顺产好,肚子上不留疤,好得也快;一会儿又有人说剖腹产好,不用经历宫缩的痛。
宋满心头一紧。
然而此时此刻,她倒一声不吭,在位置上充起了楞。
她四十周水肿,走不动路。
她也跟着一会儿想顺产,一会儿又想剖腹产,因此准备了一箩筐的问题想问医生。
宋隽言心头悚然,破天荒地叫方成去联系。
李叔一怔,“小小姐……我担心您……”
宋满静神听着,分不清是头发上的水还是泪在滴,落在手臂上,像是冷雨,又像是迟迟的更漏,一点一滴的,计数着时间过去。
国外全看产妇自己的意愿,并且顺剖的方式也多种多样,还可以选择水中分娩。
刺破风的心脏。
譬如。
李叔看着。
对面也不吭声。
那么此刻,铮铮剧响
宋满说:“知道,我会尽快的,谢谢医生。”
之后吃饭、散步、做瑜伽。
宋满,难产
她自来了斐济,陌生电话一律不接,就怕漏马脚拖累了宋隽言。
彼岸那一端,宋隽言冥冥中有感,抬头看向窗外。
如今,宋满心头不痛快,他不能不当回事。
却是在蜷缩身子,等待十厘米粗的无痛针穿刺脊梁时,医生告诫她千万别动,不然会瘫痪,她一霎颤抖了,呢喃了声‘小叔’。
然而此刻,一种莫名而吊诡的心情,驱使她接通了电话。
刚下了吩咐,门口传来一沓脚步声。
电话那端终于开口:“别信。”
她不吭声。
李叔隐隐担忧。
宋满抹干净眼泪,起身去开。
“我没事。”
又譬如。
“信我。”
李叔瞬间懂了,正要安抚她,“小小姐……”
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