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看向华臻,勉强笑道:“如今有些事本王要亲自处置,卫王……”
公孙游要以她的事来对付父亲么。
万明恩暗叫不妙,这是给公孙游递了话头。
等的正是这句话,公孙游垂眸,唇边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四两拨千斤道:“我只是以礼待客还了些体面,右相嫁祸之时,可曾担心过暴露自身。”
“左相向来爱与父亲作对,他的话能信几分?您快叫他别说了,贵客还瞧着呢。”
他扭头对公
她不能走。
“你全身都在抖。”华臻静静看她。
万明恩只想将万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她怕成这副模样,恐怕陈王心中早已信了三分。
“也是。”华臻轻飘飘揭过,“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右相没做过,美人也不必怕。”
一只手拎着她胳膊扶了一把,她用衣袖沾了沾额上的细汗,轻声恭敬对华臻道:“原来你真是卫王,那日是嫔妾不敬了。”
中了他的计了。
孙游:“血口喷人,证据何在?”
陈王冲万茹示意:“带卫王去花园。”
万明恩眉头愈发拧紧,他这个蠢笨的女儿,也不知道此刻最好的便是闭嘴。
万明恩私下对公孙游使了不少阴招,如今不过还他个大的,彻底让他翻不了身而已。她不会因为觉得万茹无辜而对万明恩网开一面,可如今万茹这个反应倒有些叫她怀疑了,难不成万茹知道些什么?他们歪打正着了?
这是拌嘴的时候么。
公孙游缓缓起身,陈王忽地一拍桌案,斥道:“你们二人当此处是什么地方?”
万茹不知如何走出了殿门,回过神时已全身发软,跌坐在花园石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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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凭你?”
“你大可以不必这样同我说话。”华臻瞧她坐稳了便松开手,“你在忧心些什么。”
“您是贵客,王上大抵不好在您面前见血的,说几句好话就行。”万茹殷切道。
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冷。
万茹方才便紧盯二人,此刻见父亲拧紧眉头的模样,倏尔紧张起来,急急去扯陈王的袖子,“王上,好好的宴会,怎么吵起架来了?”
万茹嘴唇有些发白,“王上,让嫔妾留下吧。”
夜间本就颇凉,这会儿冷风阵阵袭来,万茹抖得更厉害,华臻似乎能听见她齿间相撞的声响。
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此刻脑海中事情全串了起来,前几日姜玥来过她宫里,是不是被她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般小闹一回,万茹却是平静了几分,手指拂过泪痕,释然道:“王上赏花么,我们王宫中的花是最特别的,以往秋冬百花凋零,今年找了名匠来种,花能一直开到下雪。”
华臻面色微变,似乎对这话极有兴趣,问她:“怎么帮?”
果然陈王沉声:“出去。”
“没、没有……”
万茹紧咬下唇,涂了丹蔻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华臻顺势瞟了眼她的甲盖,丹蔻艳红欲滴,不止涂了一层。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一众嫔妃:“你们都回宫去。”
华臻陡然起身,清丽的声线唤回了万茹几分神思。
万茹“请王上念及夫妻之恩饶她一命。……
她想得也太过简单,华臻幽幽开口:“方才在殿中你没听见么,他句句刺我,还要将我赶出陈国,这般不敬重我,我凭何为他说话?”
华臻这才看了眼花坛,果真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可她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忽听万茹喃道:“可惜这样好的景致,我以后也无福再见了。”
华臻露出一个理解的笑,“我出去走走。”
万茹最后一句说得对,这不是全让华臻看了笑话。
披风芯儿里还是暖热的,万茹感激地看了眼华臻,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她道:“王上,您能帮帮我父亲吗?”
“万美人,走吧。”
她手指轻解开黛色披风的系扣,旋即将整件披风罩在了万茹背上。
“我听得出来,公孙游是要对我父亲使坏,我怎能不怕;如今我在宫中顺风顺水,不过仰仗家族罢了。”
起身道:“左相如此讨好于卫王,叫人不禁怀疑左相是为了陈国社稷,还是替他人谋划。”
万茹自然知晓华臻与她没什么交情,递她披风也不过是顺手罢了,她咽了口唾沫,把披风系紧了些,说话带了哭腔:“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