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帝姬又早死在了三年前的冬雪中，就算启太子不知红瑞帝姬死讯，可三年前他已然五岁有余，当真没有任何记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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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太子泣不成声，将药瓶紧攥在手中，当夜，他趁无人注意，偷偷将药喂了下去，保住了父皇垂危的性命。

姊姊的容貌他早已记不清了。

她身上有股冷香，同母妃和姊姊从前身上的花香不同。

兴办女学，开辟女官制，盛行大周。

就在东方乾和林均预备大摆宴席时，却不知交予启太子的兵权就这般草率地落入了“红瑞帝姬”的手中。

宫女只是叹气，拗不过他，只得附耳低声道：“帝姬说，您做了天子，便能接她出来了，可如今天子要是殁了，您小小一人，如何斗得过那样多的人？”

（正文完）

当年母妃盛宠滔天，被冠以妖妃之名处死时，姊姊就变了。

“早些动作罢。”

他早就知道香味不同了，不是么。

燃烧的火把几乎将整个帝城点亮，启太子穿着合身的玄袍，下意识回头想依赖身后人时，才意识到姊姊如今站在对面。

原来，姊姊是为了他。

命是保住了，可意识不清。

姊姊仍旧目光温柔，轻轻搂过他的后颈，“这是你欠姊姊的，知道吗？”

不知是不是三年的冷宫寒苦，姊姊不似从前那般锐利，也会抚摸他的头，让他想起从前母妃在世的时候。

待他登基，便可让姊姊正大光明地回来了。

如今新天子信誓旦旦说姊姊回来了，那红瑞是人还是鬼？

她给了他一瓶药，说是红瑞帝姬给的，能救父皇一命，他迟疑了许久，却总是想不通。

红瑞帝姬，分明在妖妃崩逝的第二日一早便被处置，鲜血染红白雪的盛景还在内宫中流传了许久，都说她不愧为妖妃之后，骨血也是一样的冷毒。

政变往往起于一个平静的夜。

他目光灼灼，又唤了声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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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相见，姊姊竟会对他笑。

他拖着那个宫女不住地问：“姊姊在何处？我如今已长大了，还不能见她？”

他站在姊姊面前，就算脊背挺得再直，却也总是矮了她一头。

这夜却不似上回静默。

启太子一手执笔，默了上回太傅讲的国策，一边回想起来。

只是他不被容许去见姊姊，姊姊也不愿见他。

新的政变同样在一个平静的夜。

姊姊好似与从前有些不同。

那日父皇突然发了病，只有他侍奉在侧，御医皆是束手无策，他回殿时便被冷宫的宫女给截了，他认得那个宫女，那是从前母妃宫里的老人。

林相与东方家本就握了帝城的半壁江山，启太子名正言顺，天子不良于行的消息一出，他便被簇拥着登上了龙座。

大大小小的诸侯国。

姊姊应当是恨父皇的，为何会救他？

听内侍说，这回来的人许多，有卫国、燕国、晋国、陈国……

于是他大着胆子潜入了冷宫，将三年未见的红瑞帝姬接进了宫中。

华臻若有所思，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若不是你要做太子，母亲何至于此？他们不仅要去母留子，甚至连我都要除去。你是东方家的人，我和母亲便不是了么？”

他点头。

明真元年，新帝华臻改国号为周，分封诸侯。

五岁的他听得懵懂，在一片哭声中求得姊姊逃掉一死。

想到此处，启太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