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众人皆已安置,两人也简单洗漱后便歇下。
结果第二日沈葶月去给长公主请安时,便得知一个天大的消息——
宁夜抱拳,转身离开。
马车里的陆愠强忍着滚过心头的醋意,生生没有下车。
即便陆老夫人看不上她的出身,百般嘲讽,可长公主对待她这个儿媳,该有的体面都给她了,也从未故意苛责她,反而经常赏赐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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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吴家也会为她托底,她才不要做那种受欺负的小媳妇,她本就是低嫁,若不是父亲说陆庭背后镇国公府,虽是庶子,科举却一次就中,文章也写得好,日后定有前途,她才不会嫁呢。
“表哥,车修好了。”不远处,绿衣女子柔声唤他。
月那双乌黑黑的杏眸颤了颤,怔怔的看着宁夜,控制不住去问,“宁大人,是哪里人?”
江太师家竟然找到了长陵侯府当年仅出生四天就消失的二小姐!
宁夜接过那荷包,轻轻掸了掸灰,珍视的放回胸间,这才回道,“祖籍苏州人。”
可那股酸涩的占有欲漫过他的胸腔,他的喉咙,他的眼睛,几乎要将他淹没,直到窒息。
六姑娘陆清笑道:“嫂嫂怕不是听错了,听说,当年那场灾祸,长陵侯府可是死绝户了呢。”
她虽不能直接发作,可还是要拿话刺刺陆清,这是她身为嫡女的骄傲。
她嫁过来才半月有余,还是要装装贤良淑德的样子。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陆老夫人将早晨收到的请帖递给长公主:
嫡庶仅仅一字之别,就足以压得她喘不过气。
再不吹吹风。他快气死了!
吴沁雨娇嗔了声:“六妹妹久在闺阁,自然
太子真是没用!
院外,绿柳环绕垂周,堤坝生烟,水榭旁的锦鲤时不时“扑腾”几尾潺潺水声,抄手游廊上摆着一盆盆盛放的桔梗,芙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她们还路过好大一片粉蔷薇墙,粉墙待瓦间,露珠滚滚,花香四溢。
沈葶月显然不信,徐云霜说过,那图案是母亲让人亲自设计的,只专属于她一人,且这样私密的事,只有裴家人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掀来帷幔去看窗外风景。
沈葶月昨儿半夜才睡下,可今日是第一日回府,她不能失了规矩,要向婆母请安。
不愧是繁茂鼎盛的簪缨世家,这样的气派,底蕴,不是区区几代人就能积攒出来的。
说这话时,陆清一直看着沈葶月,清冷的眉眼皮笑肉不笑,只直直盯着她。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孱弱的肩膀控制不住的发颤。
甫才走进懿祥阁请安后,便听见那震惊三观的消息。
他不敢问,更不敢多置喙,他怕葶葶会更讨厌他,离开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已经被她骗去扬州了,沈葶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难道她没跟四哥闹崩么?还是太子没强要了她?
沈葶月恋恋不舍的看着宁夜,思忖着,这是她的哥哥,她哥哥没死,她哥哥还活着,甚至就在她的眼前!
可眼下不是多聊的时候,她强压着心头滚过的千般狂喜,万般激动,只能不动声色笑道:“算起来,我们还算是同乡呢。”
长公主一向快人快语,此刻攥着帕子,狭长的凤眸亦是有些意外,不敢相信道:“那裴家二娘子,竟是还活着?”
到了明瑟阁却被告知长公主此刻正在陆老夫人处,两人便转道懿祥阁。
吴沁雨出身承恩伯府,乃是世家名门,自幼娇纵,听了陆清的话登时就欲发作。
从前的陆珍面前是,如今的吴沁雨面前,也是。
马车再度启程,可因为这一番耽搁,直到入夜才到镇国公府。
这消息是陆庭的新妇吴沁雨从娘家听来的,她母家是承恩伯府,身份尊贵,见识多广,得到的消息也一向快准狠。
是孤陋寡闻,这消息是我母亲在江家亲耳听见的,想必再有一会儿,便要传遍整个长安了。”
陆清被吴沁雨暗地嘲讽没有见识,却不敢吭声反击。
主仆二人顺着福熙阁一路朝着长公主所居的明瑟阁去,一别数月有余,如今的国公府已被浓重的夏意熏染的焕然一新。
陆愠不是个好玩意,但是长公主待她一直不错。
还是身后的婢女轻轻碰了她一次,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不是吴家三小姐,而是镇国公府的长房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