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整理好呈给顺文帝。

他叫了索唤，梅花包子、脂蒸腰子、间笋蒸鹅、炙烤金花饼，蟹酿橙等，整个刑部都飘着一股喷香喷香的饭菜香味，谁路过谁迷糊，狗路过了都想啃一口。

鸿胪寺卿，太常大夫，左散骑常侍等一个个平时不冒头的人都纷纷开腔。

“是啊，镇国公府缺钱吗？国公爷在战场上厮杀了一辈子，光是陛下的恩赐就如同流水够养活好几代人人，还能看上你这点小钱？”

这帮朝臣不傻，臣子犯错，可用律法为说辞，皇室宗亲犯错，那骂狠了岂不是连顺文帝也跟着一起骂了！

周公公被底下群臣激昂的骂声吵得心肝都在颤，这可是金銮殿啊！圣人还在呢，这帮人疯了咋的，都不要乌纱帽了么？！

他弱弱开口。

宁夜玉冠绯袍，容色如常，一步步迈入大殿，走到最前边，站定。

宁大人倒下了，就只剩他这个吉祥物了。

他轻轻拨弄大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问：“众爱卿可有异议？”

齐恒率先做出表率，出列启奏：“宁大人手中从无错案，镇国公府行贿证据

说完，朱文棋已经是心跳加快，浑身发抖，尾音都颤得厉害。

金銮殿外，一高挺笔直的身影逆光而来，晨曦的光芒落在那绯色官袍上，闪闪发光，透着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

朱文棋更紧张了，鞋履不舍得摩擦着地面，一点一点挪到大殿中央，旋即下跪。

“启禀陛下，宁侍郎身体不适，因故缺席，臣从旁协助，终于将此案调查清楚，镇国公府世子、大理寺正四品少卿陆愠贪污受贿之罪落实，以下是涉及到官员名单和字据，请陛下御览。”

确凿，天子脚下，陆愠尚且如此狂悖，背地里更不知要做到何等地步，恳请陛下重罚，以儆效尤！”

这夜，不出例外，宁夜又熬了个通宵，朱文棋依旧是个伺候局的吉祥物。

他将罪证呈给周公公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了，接下来圣人应该不会提问题了吧，宁大人写得那么清楚，你有问题你自己看吧，可千万别问我，微臣社恐啊！

另一派文官清流的保皇党也不甘示弱回击起来：

此时朝堂彻底分成了两派。

可顺文帝呢，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只是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每个人身上，久久不散。

朱文棋此刻一脑门子汗，都怪他昨日贪图便宜，在脚店叫的蟹酿橙，没去正店，想来那螃蟹应该是死蟹，竟给宁大人吃坏了肚子，一晚上跑了好几趟茅房不说，整个人也直接虚弱的坐也坐不住，别说上朝了。

“小钱不是钱啊？从天上掉下来给你你不要啊？我看仆射大人就是人老了，眼也花了，耳朵也不灵光了，皇亲国戚就不犯错误啊，凭啥啊？”

一派是以兵部尚书齐恒为首的后党，一派是以尚书省左右仆射代表的文官清流，两派唇齿相击，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就是，其父镇国公包庇纵子，更应该严惩！陛下应该即刻抄了镇国公府，说不定府中还有更多的罪证来不及掩盖！”

宝座上的顺文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双肃穆如古井的眸一一扫过上书启奏的人。

“光凭这些名单能说明什么问题，我还说这是杜撰出来的假账呢！”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刑部和御史台那一块，结果发现宁夜所处的位置竟然是空着的。

“臣……臣有事启奏！”

满朝寂静，静得连掉在地上一根银针都能听清楚，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朱文棋身上。

顺文帝垂眸睨了眼那呈文，字迹工整，逻辑清晰，证据链闭环，堪称满分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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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周公公犹豫要不要上前问一声，大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臣，有事启奏！”

翌日一早，百官上朝，周公公摆着拂尘，尖着嗓子道：“圣人驾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深吸了一口气，加油，朱文棋，一鼓作气说完就拉倒了，反正宁大人整理的呈文清晰无误，照着念就行了！

这其中，不乏有平时就嫉妒镇国公府的酸儒臣子，借着此刻朝堂纷乱，充当搅屎棍，过过嘴瘾！

朱文棋全程划水，就指着宁夜干活呢，如今临了要汇报就剩他自己了，他心慌颤得厉害，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学堂念书，夫子拷问功课的时候。

一片讨伐声，恨不得把陆家宗族九族内都骂个遍，就是没人敢提永宁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