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发那天天气很好，青丝抱着黎黎的腰在空中第一次看清落云山的全貌。

“师姐。”眼前的小姑娘此刻也握紧她的手，隔着缠住的白布带触到她的指尖。

“你说怕。怕是应当的。”

青丝带着砰砰的心跳回到床上。

“那天你和师父说话，我就在屋外。”

看见站在廊中的黎黎。

“你年纪小什么都不会，又是师妹，受我们保护是理所应当，哪来拖后腿之说。”

她早早就上了榻盖好被子，觉得明天又是无比美好的一天。

“就连我当年跟着大师兄下山，也是受他保护的。”

可惜了师姐不要，只好她来处理。

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什么小说里面的屁事都没有。她安安稳稳地活，还被一群人关心保护。

“师姐？”

她故作镇定地嗯声。

明天就要下山，青丝决定好好睡一觉。

黎黎这才回过神来。

安稳的时间溜得飞快，这具身体的伤疤大都在悉心养护下好全。

二人各自忙碌，一时没谁再说话。

山下无人居住，偏偏被这不走寻常路的陈道人寻来作了老巢，在山上养猫养狗。

而这么短的日子，青丝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

。这味道并不浓烈，只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青丝打开门，

师姐？

“齐悠白今年十五，我十五，沈阔十六，薛凉月，”她稍停顿，

恍惚的视线终于得以凝注，青丝看见这纷飞白袍下绽开的一串鲜嫩粉花，风吹不折。

她痴笑着握住手腕上慰得温热的木镯子。

——但真的要飞得那么高吗？

“薛凉月今年暂且是十四。”说着她补充，“不过马上也就十五。”

飞在二人前面的白衫少年放慢速度。

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花”？她在强烈不适中苦中作乐地抱紧了师姐，齐师兄这个人还是挺会的。

小孩子总是暖呼呼的，她想。

“大言不惭，你明白就好。”

夜里

小姑娘像个小猴一样瘦小，应该是七八岁吧？

“不论遇到什么，”她说，“只要你喊一声师姐，我自会来保护你。”

师姐？青丝睁开眼睛艰难地爬出被窝。

她习惯了早睡早起，习惯了散着清香的木制卧房，习惯了窄袖长衫的……书中人。

“抓稳。”师姐侧脸看她，稍稍提醒了一句。

她看着眼前认真听讲的小姑娘，神色骄傲。

好吧，就当是一次绝无可能再有的冒险。

黎黎在她睁圆的眼睛看见水色。此时或许是执念作祟，黎黎突然期盼她能喊她一声……

这高空之中，只见他并着的两指稍稍一转，那双绣着云月的白靴下踩着的桃木枝就在离家乡越来越近的时候破了枯壳生出绿芽。

“八岁。”她脸不红心不跳，这副小孩样子，也就该是这岁数。

一定是上辈子在那边喂猫喂狗积来的福报！

倒是比自己想象中大一点，黎黎松口气，念及来时的目的。

落云山风光秀丽但道路曲折，这养出来的弟子一个赛一个有责任心。

“早些睡。”

很普通的一座独峰，被浅浅的云雾罩着。

“师妹……你睡了么？”

“来的晚了些，见你房间灭了灯还以为你睡了。”

“师妹今天是几岁？”她突然问。

“前几天忙着忙着，忘记交代你些事情。”

“还没有呢。”她大声回，急忙穿好鞋袜。

她握住小师妹的手，似乎也不习惯自己这么煽情的样子。她面色是开始时的冷漠。却也被檐下暖灯映得柔和。

她真的走了大运。

仍旧是骄矜的神态语气，但她极为罕见的扯了扯嘴角，站起来要离开。

门外传来轻轻的声音。

天哪师姐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没有没有。”她急忙否认。

她喉头不受控制地一哽，只好努力不再向下看。

呃，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黎黎两条细眉如初见时拧起，但现在脸色终究不同。她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师妹，感叹自己竟也有要做这样事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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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青丝感动地回握师姐的手，“我会好好努力，追上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