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为他提着酒盏,着金钗凤裙的年轻妇人姿容也是难得的清丽。她眉眼低垂,仔细添了红妆的面仍旧显出一种病态似的苍白,唇色浅淡。
他肩上珠玉垂帘脆声侵扰,破去半空痴障。
执着书卷的手紧了紧,这人稍稍眯起眼睛,倒是丝毫没有隐瞒。
讲学解惑过半,齐悠白忽而笑着看向兄长。
那血色落到他靴上。
“兄长早有婚约。”他说。确有此事,且是早就订好了。
睁眼时天色大亮,齐悠白躺在榻上怔愣足足半刻。而后恰逢兄长打笑着进来,假骂他今日晚起之事。
只留下一阵细碎而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或许是齐悠白给兄长传了消息,今日的宴席才办得如此顺畅。青女士满意的点点头,把一边空了的盘子移到外边去。
宣月澜无趣地撑着脸,眼皮却悄悄地阖上。
“那宣国公主常来向兄长求学,问的是什么?”
直到身侧传来细微的风声,她笑起来,掀开一边开过的小盒。
时年七岁的齐悠白满意之余还是生了
……没人回答她。
“慢着。”他听见这身形瘦小的人说道,声音如淬清雪。
见大师兄发现了自己,青丝收回目光。
这金袍女子没有进殿,反而在半夜起身坐到这施了红漆的栏栅之外。
而并非《桃夭》。
他的愧疚消失在宣氏兄妹回国的前一晚。
这皇帝不过二十有三。
她所想不很妥当,也很难实现。
“殿下误会了。”
“坐着吧。”
“你猜那那人藏得隐蔽的东西是什么?”
了她一回。
“她么,”
齐悠白坐在他们这一排最高位,正捻起一颗碧玉似的葡萄,白皙指尖恰做最好映衬。他不经意间抬起头,正巧遇上小师妹探究目光,似乎在疑惑往日如狼似虎的大师兄怎么见了好酒好菜不动筷。
他们第二日送宣月澜入宫。
这已经是宣国帝女的饯别宴。
于是作为兄长的齐珏罚他明日再背两篇。
实在是一个令她实在恶心又十分满意的礼物呢,父皇。
这是她第一次抬起头来直视他,那双继承了母亲的微弯眼睛中带着点柔弱的滋味,泪光闪闪。
奇怪的很,问的从来是《硕鼠》。
点小愧疚。
宣国人不常穿耳坠,但这公主此时却有了一个。
于是这风骤然就停息,似乎有人坐下任由她依靠着。
“书可背的了?”
这也算的上他欠这人一次人情……
夜间月色散落,在小院撒下一阵温柔的月辉。
不由地,她伸手捏了捏耳垂,指腹按下一颗圆润的玉珠。
恍惚间,齐悠白听见破空而来的衣袖翻飞声。朦胧间,他瞧见这人衣上绣的金鸾,掀起的衣袖却带起血红的水珠。
“未曾。”颇为难得的,齐悠白摇头笑着说道。
远道而来的真公主收获颇丰。
是教他如何如何快速夺取人身的秘闻法术?还是养精蓄锐一朝夺魂的隐忍?
眼见身后的小侍也自他身侧自然走过,虚扶着前方空气的手掌朝前走去,却还在笑着请求他走的慢一些。
离开前夜,晚上传来微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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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习惯了某个默默无言少年的陪伴,宣月澜此刻竟觉得孤单。
初夏的荷花池,他撞见那幼年贪玩时曾经所见的萤火和赤色。
他不曾饮酒,此刻却昏沉起来。
甚至难得而悠闲地翘了翘脚。
怎么……回事?
细白的指尖覆上朱红的柱,传来的微凉倒是让她难得安心地闭眼。
宣月澜这样说完,不等齐悠白解释就沿着原路折返。
半月不见,这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逼人。青丝看着高位上稳如泰山的齐玦如是想,拿起身边宴席上的鸡腿就啃起来。
啪——
宴席过半,齐悠白想起明日兄长说要提问的书忘了背,悄悄站起身来想要回去。
“帝女何日启程?”齐珏声音漫不经心,指尖只需一挑,玉盏美酒就被人递过来。他很不喜欢穿那身明黄绣了金龙的朝服,现下只穿了一拢烟水蓝渗着缕红的锦衣,显得比平时年轻一些。
不待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反应回来,一只手掌猛然而出袭上他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