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贺庭州并未为难他。
梦里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依稀是那天出门看鹤的情形。
贺庭州轻“唔”了一声:“没有出门吗?”
卫夫人知道嫂子说的有道理,可心里到底是有那么些别扭。她又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是,属下告退。”溯风抱拳应下。话一出口,他又忍不住问,“世子,秦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最符合条件的其实是上次那个用机关打开的柜子后面,隐蔽,不易察觉,还需要特殊的、他随身携带的玉佩才能打开。
“怎么了?秦姑娘这几天有异动?”
他目光沉沉,犹如实质一般落在溯风身上。
是夜,雁翎已然入睡。
她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夜,贺庭州很晚才入睡。
“是。”
卫夫人生辰过后,雁翎的裱画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学画之路却没有停止。
“没有。”溯风摇头,“同往常一样,秦姑娘上午在女学读书,晌午陪着老夫人用膳,又小憩了一会儿,午后和二小姐、三小姐她们说话。其余时间都在院中看书、习字、画画。对了,还和绣屏踢了一会儿毽子。”
……
他想留下她。
贺庭州一愣,伸手帮她稳住了身形。
那一幕太过震撼,以至于贺庭州原本缜密的心思,也开始变得紊乱。
……
不,或许在那之前,他的心就有点乱了。
他有些不解。在他暗中观察秦姑娘这段时日,并未发现她有任何出格之举。况且她先前曾为世子舍身挡箭。他实在想不通,世子为什么对她这般防备。
溯风悄悄去了西院,求见世子。
种种细节,无一不在向他表明:她有问题。
“没有。”溯风果断摇头。
少女却蓦的抬头,亲上了他的唇。
溯风初时还在好奇答案,但长久的安静让他渐渐不自在起来。脊背一点点塌下去,他垂下头,低声道:“世子,属下……”
可偏偏那又是假的。
——他知道这话有些逾矩,作为下属,他不该这般问的,只管照办就是。可他实在是心里痒痒。
曾经,贺庭州对此十分笃定,很确信她是为了一幅画。
……
而雁翎并不曾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暗地里那个人的眼中。
不过没关系,一点一点找就是。
说话间,那二人已相偕而至。
溯风匆匆退了出去。
贺庭州睁开眼眸,也不回答,只静静地看着溯风。
夜风吹过,惊觉额头凉凉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出了一头汗。
少女坐在他对面,手上正在摆弄鲁班锁。偶尔抬起头,和他说几句话。
贺庭州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至于她的那些问题,或许也不算什么问题。又或者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猜测。
很少做梦的他破天荒做了梦。
但是那天,她放弃了携画逃走,而是选择挡下了那一箭。
贺庭州还未就寝。这几日大理寺事多,他回来的也迟。此刻已稍微有了些倦意,但在溯风面前,丝毫不显疲态。
升门楣,我瞧这姑娘挺好,难得是二郎喜欢。”
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贺庭州神色淡淡,只说了一句:“溯风,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贺庭州双目微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继续盯着。”
如果硬要找的话,她的每一个怪异举动,他都能为其找到理由。
她旁敲侧击,从老夫人口中得知,那幅御赐的《松鹤图》一直由贺庭州保管,并不在其他人手中。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溯风却好似压在身上的力道陡然减轻,忙道:“属下失言。”
雁翎有些迷惘。
她偷偷潜入他的书房,她故意隐藏画技,她对《松鹤图》的格外关注。她拿到《松鹤图》后就携画外出……
若说暗中保护,那还情有可原。偏偏又不是。
突然,马车一个趔趄,雁翎手里的鲁班锁掉落,而她则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可雁翎思来想去,感觉除了书房和画斋,好像也没有能藏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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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庭州却仍在回想溯风的话。
具体说的什么,贺庭州听不清,只注意到她的嘴唇红嫩润泽,像是刚洗过的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