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州将她带至书房,指了指桌案。
话说到这份上,她情知不好再强求。但是在这半道上,恐怕很难给她找到机会。
沈惊鸿没有应声,心想,现在要担忧的不仅仅是有没有第二份,还有阿翎的安全。
“这我不知道。只觉得她比上次见时,瘦了很多。”
“不必,时间匆忙,那边还未修整。”贺庭州摇头,“就在这边发嫁。”
“打开。”贺庭州下巴微动。
方成满怀愧疚,从怀中掏出半截绢图:“她给了我这个,但是……我没保存好。”
她得再想办法。
沈惊鸿默然不语,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伤。
……
不行,他得见到阿翎,救她出来。
“是。这是阿翎姑娘想方设法交到我手里的,可是我……”方成抽了自己一巴掌,将今日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贺庭州却道:“我同祖母商议过了,不搬去那边。花轿照坐,你放心,该有的不会短了你。”
沈惊鸿两条长长的眉蹙得紧紧的:“除了贺家,还会有谁?能精准跟上你,只怕阿翎已经被怀疑了。你今天见她的时候,她怎么样?还自由吗?”
贺庭州垂眸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放下了她,说了一句:“早些休息。”
贺庭州耐着性子:“花轿出门,在城中经过几条街,绕几圈再回来,不会没人知道。”
见方成脸色难看,形容狼狈,沈惊鸿心里打了个突:“怎么了?没见到她?”
她声音轻软,拉着贺庭州的手轻轻摇晃:“二郎,好不好嘛?”
“你说你是出了贺家没多久,就被追了?”沈惊鸿沉声问。
少女秀眉微蹙,语带嗔怪。
“不知道阿翎姑娘那边还有没有第二份。”方成话一出口,也自觉失言。这种东西如此珍贵,哪里还有?
停顿一下,贺庭州又道:“泱泱,你来的正好,给你看些东西。”
若是离开贺家,换个地方,出逃想必容易得多。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去找老夫人。”雁翎抽出手,气鼓鼓道。
婚期越来越近,雁翎心里的担忧、烦闷也越来越重。
——其实她已找过老夫人,未能成功,这才又找贺庭州。
二哥应该已经看到藏宝图了吧?也不知道二哥是什么反应。可惜她现在被困在此地,不能和二哥他们团聚。
“什么东西?”雁翎兴趣不大,但仍装作好奇模样。
绢图显而易见是地图,但是少了一截,若要准确判断位置,就难了。
“泱泱,那处宅子是你的,但婚事就在这边办。”贺庭州温声解释。
方成摇头,艰难开口:“见是见到了。”
将近亥时,沈惊鸿才见到了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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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翎眨巴着眼睛,不继续刚才的话了,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二郎……”
这日,得知贺庭州回来,雁翎整理心情去了西院。
雁翎不死心,继续道:“可是,一辈子就成亲一次,我也想坐花轿嘛。二郎……”
沈惊鸿伸手接过,愣怔了片刻,惊道:“这,这是藏宝图?!”
雁翎不解,近前看去,只见桌上放了一个黑色的精致木匣。
沈惊鸿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凝重,勉强安慰:“对方人多,你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但这图……”
雁翎面露失望之色:“在这边吗?我还以为……”
雁翎一时也不知道该再如何争取,她轻哼了一声,似是不悦:“那怎么坐花轿?从我的院子到你的院子吗?这么近,外边人知道的,说我们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见不得人呢……”
“那你怎么……”沈惊鸿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阿翎出事了?”
……
贺庭州反握住她的手,不置可否。
一看见他,雁翎就含笑试探着问:“二郎,那套宅子既然已经买下了,那我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们成亲的时候,是从那边发嫁吧?”
难道真要等成婚后,才能找到机会吗?
“是。”方成点头,“我怕那是贺家的人。”
“嗯。”雁翎点头,十分乖巧的模样。
她几次尝试,皆有人跟随。想要离开,极其不易,只能另想他法。
“哦。”雁翎点一点头
贺庭州刚一离去,她就按了按眉心。
“嗯?”贺庭州眉梢微动。
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