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珠一副欲言又止,为了全他脸面不过问的神色。
结合跟他前去寮房的几个护卫所言,他们在昏过去之前虽然什么也没看清, 但是之前的确瞧见四个昏黑的人影, 在黄沉沉的灯火下,不知道干什么。
还有,他摔跤撞到脑袋昏过去情有可原,可护卫全部倒下就无法解释了。
也是。
沈昌整合一番, 知道了他前去寮房时,左右两边都曾经有人偷袭,只不过被暗中保护他的护卫发现, 纠缠打斗起来。
他双眼死死盯着沈妄川和洛怀珠:“我离开多久了?”
那一手的伤痕,一看就是磨破抓伤,怎能是摔出来的伤。
隔日, 沈昌遣人去告假。
洛怀珠将变成糊糊的面饼盛给沈昌:“不过。阿舅,你们怎么会昏倒在寮房前?而且……你的手和头又是怎么回事?”
“护卫刚喝完姜汤,郎君他们几个也撑着伞从外头回来。我们就估摸着,阿舅应当也是发现了寮房旁边偏门,得绕上一圈才回来。就先喝着姜汤,过一阵又把面饼煮了,想着,等你回来刚好能吃上,暖暖肚子。”
沈昌依旧只是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管。
洛怀珠思索了一下,道:“不到半个时辰。”
火苗和灰烬高高扬起。
沈昌喊住要用强的侍女:“没事,让她玩吧,我来喂她吃就好了。”
当晚,他还是忍住不适,让大伙儿到前堂一起用饭,甚至连王夫人都喊出来一起吃。
他唇色苍白,脸上却是并不自然的潮红,一看就知道是在发热。
沈昌看着洛怀珠枕在沈妄川肩膀上熟睡,眸底有萧瑟杀气,翻涌不定。
沈昌半条腿垂在台阶上,淋得湿透,又在冷风冷雨吹拂下躺了好一阵,烤火时围住锦被,不停发抖打喷嚏。
轰——
他冷笑, 把纸张攥起,一个个丢进火盆里。
夜色漆黑深重,唯有尽头处散着濛濛白光,像一只巨大的眼睛。
“郎君离开后,我不是让阿浮做面饼么。阿舅去时,水刚烧开,我们将今日猎的山鸡放进去煨汤,那时旁边还煮了一壶新水。等水烧开,刚出去的两个护卫撵着一条瘸腿的狗出现,我们就给他们放姜煮了些汤驱寒。
“谁曾想,你竟然没有走偏门,而是躺倒在寮房前。我们怕出意外,便让两个护卫留下守着王夫人他们,其他人一起前去寻你。”他用木棍挑亮火苗,顺便丢进去烧,“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清楚。”
折腾完, 回到沈宅后,他便发起高烧, 整个人都有些迷糊。
四个跟去暗中保护他的护卫, 每个人都搬了凳子, 半跪在沈昌榻前,用纸笔将当时的情形画下来, 交给沈昌,对方再问他们问题,他们点头摇头回复。
沈昌不欲多说,接过汤饼,只笑道:“或许是绊着台阶,摔了一跤,弄伤的。”
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扑蝴蝶
而且那群人并无下死手的意思,只是把暗卫全部都拖住。
一阵无用功后,留下两个护卫看着寮房,剩下所有人都回到破庙大殿。
沈妄川冷冷把话接过去,似乎对沈昌怀疑的态度十分不满。
“原来如此,你们没事就好。”
阿郎明明在生病,还要照顾她们娘子,岂不是太过劳累了。
他则是等到雨后,将寮房挖地三尺,又按照半个时辰的路程, 将四处全查一遍。
“这绝对不是撞鬼。”沈昌捏紧纸团,丢进火盆里, “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想要我乱了阵脚。”
安静看着沈昌拿走护卫横刀,在地面上戳戳刺刺。
沈昌抖着手喝完一碗姜汤,才重新捡回自己和蔼的笑意。
洛怀珠弯着眉眼看了一眼沈妄川,才回答他的问题。
晃动的火苗中,沈昌那双眼黑沉得吓人。
侍女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哦?”沈昌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捂在手中,“这么肯定?”
王夫人不愿意,手中捏着一团泥巴,似乎在捏什么小人玩儿。
饶是如此, 他躺在病榻上,也不忘问罪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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