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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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瞑黑,她无声走上前去。
沈兰蘅收到军报,随意应付了魏恪几句,便将其收至袖子里。
她道:“郦酥衣,你松开我。”
她的声音之中,明显带着不虞。
“马车上,”郦酥衣歪着头冷笑一声,打断她,“又如何?”
……不应该是她。
迎她入门的是那人,一开始她要嫁的也是那人。
陛下惊恐地往后退缩:“郦酥衣,你莫要胡来。”
方一坐定,便听见身边响起一声极低的、甚至带着几分呜咽的轻语:
如今与自己不清不楚的,却是那只蛰伏在那人身体里的困兽。
她自睡梦中惊醒。
她眸光又是一颤抖。
“郦酥衣,这般对我,你很开心吗?”
或者说,那并非完全是一种情动,而是情动之后,那一种最本能的欲望。
她瞪圆了一双杏眸。
眼前女子轻咬着下唇,愈发依偎过来。她脸颊生红,呼吸紧促,那双睫羽轻轻颤抖着,如同她摇曳的少女心事。
因是马车外还有人,她的声音很低,一张脸更是因此涨得通红。
她冷眸,看着身前俨然“不省人事”的女人,在她耳畔冷不丁沉声:“你可知我是谁。”
“你以为是谁。”
郦酥衣居高临下地看着,怀中少女愣了须臾。半晌,她才磕磕绊绊道:“沈……沈……”
怎么会是她。
更过分的事情她又不是没做过。
她咬着牙,声音冷得让人心悸。陛下又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手腕一下被对方捉住。
原本是白皙透粉的耳垂,此时此刻,竟红得几欲要滴出血来!!
她虽是勾着唇,可那笑意根本蔓延不到眼底。
男人眸色愈沉。
她的轻嗤声淡淡,一点一点,于这瞑黑的夜幕间弥散开来,弥散至陛下耳边。
身前那人自然没有松开她的手。
不是对她的欲迎还拒,而是对那人……
她俨然是累坏了,一个人睡得很快。
“陛下。”
“或者说,你希望是谁?”
车帘猎猎,却因过于沉重,被呼啸的夜风吹卷不起来。男人逆着光,逼上前。
见状,郦酥衣阴恻恻笑了笑。
她身上那道清浅温润的兰香也一寸寸逼近。
那满带着震惊的眸底,分明写着——怎么是你?!
她不光没有松开手,反而愈发变本加厉。陛下呼吸一滞,那裙衫再度簌簌而下,滑落到小腿边。
男人眸光寂冷。
她咬牙切齿地自报家门。
前,加之沈顷白日里留给他的那些手信,顺利来到西疆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她喜欢那人,她倾慕那人。
“郦酥衣。”
她明明是那人的妻。
虽是睡着,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却蜷缩成了一团,许是没有安全感,她双臂紧抱在胸前、将那厚实的褥子抱得极紧。
这些事,待沈顷白日醒来,自会好生处理。
车内昏昏,整个马车陷入黑夜。
幽黑昏暗的马车中,她的脚踝白得像雪。
陛下道:“如今你我还在马车上——”
听见那一句话,几乎是一瞬间,陛下后背一冷。
即便车内昏黑一片,即便她背对着车窗,她仍能看清楚对方眼中呼之欲出的情动。
待沈兰蘅再度走上马车时,郦酥衣已睡熟。
陛下很明白此时此刻她想做什么。
她倾下身,将她下摆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