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张建不置可否，看到他道袍的口袋里露出一沓黄纸，一把掏出来，翻了两下，没看出名堂，转手送到林芋手上。

孙张建是个暴脾气，没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你放屁吧，装什么装，你连自己卖的符不知道是什么？”

月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罗从安道：“如果你能证明你真的不知情，那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罗从安：所以你能飘是吗？那为什么还要摇摇晃晃吓人！

月月顺从地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他。

罗从安愣了一下：“你说真的？”

中年道士“嗷”地一声被他踹翻在地，见孙张建还要踹他，四肢并用，往后爬了一段，口中嚷道：“我真的不知道这符能用啊，全都是我自己照着画的！”

林芋顿了一下：“你还把这符给别人做护身符了？”

中年道士犹豫了一下。

中年道士被噎了一下。

罗从安小心点头：“他们，只要看到是黄纸朱砂画的，就全都信了。”

明明是有些滑稽的场面，但是在中年道士眼中只有恐怖可言。

月月拦住了他：“舅舅，等会。”

“装！还装！画符要是这么简单，那我也能学会了！”孙张建还要过去踹人。

月月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报警吗？”

他叫罗从安，许多年前曾想拜师入道，但是那人嫌他天分不好，不肯收他，临走前他偷拿了人家桌上的一张符，之后他便靠着临摹那张符到处给人做法事为生，这也是他只会画这一张符的原因。

“你连这些符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用？”林芋是真的好奇。

林芋一眼就看出，那厚厚的一沓子符纸，居然全是锁魂符。

林芋：……

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符真的有用啊。”

罗从安指着身后还被捆着的老太婆说：“她都买了好几个护身符了，都没发现我给她的两种符画的是一样的图案。”

孙玉珍想说对啊，报警！

有月月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中年道士根本不敢对有所隐瞒，立刻竹筒倒豆子一半把自己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她还不适应这个身体，每个关节都还不太能弯，走起路来整个人一左一右摇摇摆摆像只企鹅。

中年道士：“……我只会画这一种。”

月月的脑袋僵硬地点了点，问中年道士：“如果你说的真的，那你照着画的符，哪来的？”

孙玉珍咬牙：“他差点害死你！！”

顿了顿，他又小声问：“那个，请问，您知道这是什么符吗？”

罗从安见没人说话，还以为大家都生气了，扑到地上大声求饶：“大师！各位！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这符真的有用！”

所有人都看向林芋：这能行？

这能怪他吗？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那符能用啊。

可是一想，罗从安只是给了几张符，就算他们报警，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他的罪，难道说他的符差点害死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鬼魂吗？

月月立刻飘回孙玉珍身边：“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所以我想如果罗从安真的能证明他不知情，那原谅他也不是不可以。”月月抱着孙玉珍的胳膊轻声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们一家怕是就要被拉去医院检查脑子去了。

林芋：……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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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上前两步：“说啊！”

罗从安说完偷瞄了一眼大家的神色，继续道：“反正，反正那些人都看不懂符，他们只是买个心安，我随便烧两张符或者给一张做护身符他们都会信。”

眼看月月已经晃到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等，等下！我说，我说！”

孙玉珍不敢相信：“月月！他差点害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他！”

孙张建立刻收脚：“怎么了月月？”

中年道士：……更恐怖了。

明明人家都说他没天分了，他就是偷张符，照着画赚点小钱而已，鬼知道他居然是个天才！

林芋一脸无语：“你身上就一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