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终于别过头就走了。

温芍拿下幂篱，又道：“是我。”

因为后头多喝了些酒,所以顾无惑出来时有点醉了。

温芍笑意盈盈：“我现在会写字了，没想到吧？不过玉佩呢，玉佩你也忘了吗？”

顾无惑连呼吸都屏住了。

其实平时遇到这样的事,他是从不会见的，更何况是深夜,更何况是女子，又是在北宁，不见才省事。

明远给他拿了醒酒汤过来,总觉得今日顾无惑有点奇怪,换了旁的人是不敢问的,但明远是从小陪他的，便问：“王爷今日怎么了,是醉得狠了吗？”

最后连羊肉锅子都摆上了。

她是真的了。

他的酒量不好也不坏，但也仅仅是从宫城到府上，这酒也就渐渐醒了。

“那信……”顾无惑的声音其实有些飘着，他却极力往下压，“真的是你写的？”

他喝下热热的醒酒汤,仿佛又开始醒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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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那两块玉佩，那个在他眼中肖似她的女子……

一时厨房又上了些热酒热菜过来，这是早就备下的宵夜,顾无惑没有这样的习惯，便让人过来撤下,结果不知是不是传话的人没传到，菜还在继续上。

，殿下可以自己去问他。”

对于即将要到来的，他忽然急切地想把明远叫过来，与他一起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脸。

而下一刻面前的女子也彻底拿下了幂篱。

她话锋一转，声音便一下子轻了下来，似是带着无尽晦涩的幽怨，说道：“我从瑞王府出来的时候，拿了你很多东西呢，你也没用了

温芍却已经坐了下来，她眨了两下眼睛，问：“你怎么不说话？”

很快女子被带到他面前，长长的幂篱把她的脸遮住，只露出底下天水碧色的裙子，春水一样袅娜。

温芍悄悄松了一口气，今日因宫宴所以宫门要很晚才下钥，眼下她要先出宫去，今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顾无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但今夜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住的。

女子站定，似是透过薄纱四周打量了一圈，抬起手指轻轻撩开了一个角，却又停在那里不动了。

“哎呀，”幂篱后的人轻笑一声，“你怎么连我也没想到呢？果然把我忘了。”

仿佛严冬的冰块存存裂开，从前那些幻想过无数次的幻境灰飞烟灭。

顾无惑忽然笑了一下,早先他还不醉的，却又比醉了还糊涂，明明都问了秦贵妃长女的事，却偏偏忘了问她叫什么。

蓦地,顾无惑心里一震,又想起宴上的贵妃之女。

声音很耳熟。

说着便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热酒喝下。

崔河彻底恼了：“好，好，我说不过姐姐。”

还是那张莹润到无瑕的脸，已经褪去了昔日熟悉的稚嫩，依稀已带了些她母亲秦贵妃那样风华绝代的影子，虽远远不及，但正如一朵快要绽开的牡丹，说不尽的想攀折。

于是又开始想起殿上的那个女子。

连明远都问他，可见他今日是真的很醉了，或许北宁的酒与南朔不同，他在一开始就醉了,所以才会看见了她。

“你是谁？”他问。

顾无惑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时程寂过来道：“王爷，府外有个女子说是要见你。”

但他终归还是没有那么做。

相见

顾无惑静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