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利于社稷，利于苍生，臣民自会衷心拥戴。

现在的方以智不过才十七岁，正是单纯的年龄。

徐光启、温体仁等人都是久经官场，知道舆论险恶，对皇帝秘密议事，倒是都理解。

朱由检把昨天和阎应元讨论的内容说了一遍。

方以智看见熊明遇的神情，也顿时敛起兴奋之色，微微低头，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便真的决定不再说话，先静默旁观。

他们当然希望变革，但这么多要变，谈何容易。

最先开口的是温体仁。

显然他也想到了熊明遇担心的事情。

“不知道在陛下筹划的变革中，我等七人，放在什么位置？”

“尽管讲，今日论事，不必有什么顾忌，畅所欲言。”朱由检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他想听到皇帝更切实的阐述，除了在科考里加入格理学、度数学之外，还有什么要变的。

弄得不巧就是乱上加乱，反而把国家彻底推入深渊。

“你不妨稍安勿躁，耐心在旁边看一会儿。若是觉得今天的讨论应当马上散播于众人，朕也不拦你，你看如何。”

而这样的特质对变革的推行是很有必要的。

变得越多，难度越大。

对方以智这个毛头小子的议论，觉得幼稚。

沉默了片刻。

方以智愕然。

他原先预料自己这一番话出来，皇帝即便不是勃然大怒，也至少会驳斥几句。

“在座诸公，皆是小子的师长父友之辈，想必有同感。

“岂有撇开阁老、尚书，百寮群臣，只私下聚集数人，会于密室，而能成大事？”

他一时之间，也猜不透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

他在刚才的思索中，已经有了一些看法。

他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见识，对技术器械数理方面也没有什么兴趣。

但他却是一个相对切实的执行者，而且轻易不会在舆论攻击下屈服。

心中起了几分好奇心。

最后总结道：

他是这些人里最关心实际具体政务的。

这些人里，温体仁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密之，你的意见，朕知道。

看看皇帝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有变革的方向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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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由检心目中。

“不知陛下说的大变革具体包括什么？”徐光启也很快平静下来，沉稳地问道。

招来东林系官员的拼命反对。

“小子机缘凑巧，忝为观星台议事的数人之一，只是所受圣贤教训，不敢或忘。实不愿为佞幸之人。”

“多谢陛下，既然如此，小子就直说了。”方以智点点头，朗声道，“欲变革，自然是好事。只是天子所行，光明正大，何事不可对人言？

“直言忤耳，触犯陛下龙威。任凭陛下裁治。”

未历风雨吹打，思想尚未通达，满脑子正言大论也不奇怪。

没想到皇帝只是轻描淡写，说让他旁观。

“陛下，小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因此一问就奔着职位安排去问。

朱由检微微一笑。

朱由检一口气说了六个要变。

在场众人却陷入思考和沉默中。

“科举要变，地方制度要变，朝廷制度也要变，军队制度要变，财税制度要变，当然占据要职的大臣更要变”

“所行变革越大，便越应开诚布公，集思广益。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方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