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快点儿结案。”

时明艳进宫给卫太后请安，母女二说了几句闲话，卫太后问，“鲁安侯之孙凤祈年的案子还没审清吗，明艳？”

卫太后看鲁安侯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那依鲁安侯高见，当如何行赏镇南王府？”

这个中秋，朝廷并未大办。

“是。”半天的时间，总能忍受。太后娘娘把事说到这个地步儿，她识得好歹。段文倩行礼退下。

凤凝雪嫁给辽东大将军方渐东二十余年，先前还随丈夫辽东住过不短的日子。这些贵女贵妇，对朝廷政治多少都有所了解。明湛登基后，给方渐东的嫡长子方继荣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位子，命他留了帝都。凤凝雪守着儿子，也就回来了。

皇帝陛下病着，总不好敲锣打鼓的折腾。太皇太后亲自去瞧了回躺床上神鬼不知的皇帝陛下，对卫太后叹了半晌的气，连中秋晚宴都未参加。

“鲁安侯，太上皇之事，尚未查明原由。若就此将责任安镇南王头上，未免有失公允了。”卫太后淡淡道，“再者，给镇南王府的赏赐早已颁下，如今鲁安侯再说这个，也晚了。”

“臣不敢。”鲁安侯笑笑

“母亲，您的脸色有些……”方继荣担忧的问，“母亲，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镇南王未上折请罪前，臣以为，朝廷应再次下旨训斥，直到镇南王认识到自己的罪责，再说行赏之事不迟。”鲁安侯道。

自从明湛一病不起，帝都大事小情，一出接一出的劲暴，方继荣少不得休上几封家书，帮助父亲掌控帝都情势。儿子做的事，凤凝雪很少插手，如今主动提起，方继荣心细如尘，便知事出有因。

“是，女儿知道了。”

宫里领宴毕。凤凝雪出来时，儿子方继荣已宫门口等侯，接母亲回家。

鲁安侯的神态陡然间激动起来，振声道，“是啊，先前臣闷家中，竟不知朝廷行此糊涂之事。好，东西虽颁下，不过小节。太上皇之事，至今仍未有头绪，想来皆是镇南王府怠慢之过。臣恳请太后娘娘再次下旨训斥，严令镇南王配合朝廷调查。”

凤凝雪出身侯府嫁入将军府，帝都城里，算是中上流物儿。给卫太后请安时，凤凝雪站中间，并不突出。

如今卫太后代政，朝中宫里唯一最大的主事。故此，内阁百官，朝廷宗室，公主诰命，都要向卫太后请安祝贺。

谁也未料到宗室会突然发难，以闽靖侯鲁安侯为首，联合将将二十名宗室公侯，上书卫太后，认为朝廷给镇南王府的中秋赏赐过丰。

鲁安侯冷声道，“太后娘娘，往年是往年。如今太上皇云贵遇险，朝廷刚刚训斥了镇南王，犹不见镇南王有半点儿悔过之心，朝廷岂可再按往年之例行赏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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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礼数繁琐，真正就是一个累字。凤凝雪换了家常的衣裳，满头珠翠只余一只白润的羊脂玉钗，方继荣扶母亲坐榻上，自侍女手中接过暖茶奉上，细心的问，“母亲，要不要再传些点心小菜，小厨房一直备着呢。”宫宴并不是吃饭的地方。

卫太后看一眼礼部尚书欧阳恪道，“记得，欧阳尚书是比拟着往年的份例上的折子？”

中秋节展眼就到了。

明艳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对政事实不大行。旁听宗府审案，已是费了老劲，明艳道，“这几日还审着，女儿日日去听，觉着都是些车辘轳话，翻来覆去的说个没完，一时也没个究竟。”

凤凝雪摇摇头，“不必了。继荣，给父亲去封信吧，别叫他惦记着家里。”

的忠心，知道。对皇帝的忠心，亦知晓。既如此，八月十五那日，归家半日也就罢了。”

欧阳恪回道，“是，太后娘娘英明，往年皆是按此例行赏，老臣亦不知何处有错。”

“既如此，鲁安侯就去云贵，亲自帮着调查太上皇遇险之事吧。”卫太后道。

凤凝雪至今犹心有余悸，看儿子一眼，便将事情与儿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