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面对亦泠的追问,谢衡之不仅没有开口,反而沉默着看了她许久,随即哂笑一声,转头离开。
亦泠的思绪几乎已经惊到停滞,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熟悉的男人,嚅嚅说道:“……你就不怕吗?他可是圣上的长子。”
“到底是谁?”
亦泠越发迷惑了,他们这一行人就丝毫不怕事情败露吗?
“怎么了?”
谢衡之却出手就是奔着要大皇子不得好死的手段。
“难道是谢萱?”
亦泠又问,“难不成是你的部下?”
踏出厢房时,他吩咐道:“刀雨,护送夫人回京。”
什么意思啊?
“他敢动我的人,就该想到有今天了。”
“他动谁了?”亦泠小声问,“你母亲?”
亦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云淡风轻的声音。
在亦泠出神时,刀雨进来唤了她一声,“该准备回京了。”
他怎么敢的……
这一次构陷的可是皇长子,还以整个罗天大醮做局。若是东窗事发,谢府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不料一见着他,亦泠就步步后退,仓皇地跌坐到了床上。
毕竟皇位只有一个,太子与大皇子又明争暗斗多年,最后必有一人不得善终。
可听谢衡之这意思,其实似乎还含有私人恩怨?
亦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看着谢衡之的背影远去。
渐渐地,那股栗栗自危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所以他要自己的家人全都到场,以免被人揪住他的把柄。
什么叫做……动他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亦泠不由得审视起自己的处境。
那一刻起,他们的计划就开始了。
侧过身,见刀雨和谢衡之竟是如出一辙的淡定。
若是大皇子站在亦泠面前,她连能否对视都要掂量几分。换作了寻常平头百姓,更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皇室的人。
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谢衡之将擦脸的湿帕子撂下,朝亦泠走来,“已经没事了,只是一场意外。”
谢衡之的脚步忽然顿住,目光沉沉。
那可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啊,是站在整个王朝的权力最顶端的人。
她真的能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吗?
思及此,在这烧着火墙的屋子里,亦泠忽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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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踏进屋子,曹嬷嬷和锦葵便识趣地走了出去,想着亦泠终于能安心一些了。
亦泠没说话,只是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亦泠忐忑地等着谢衡之说话,却只见他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要给出答案的意思。
且胆大包天,无所不敢为。
“夫人。”
“意外?”
偏偏在亦泠毛骨悚然之际,谢衡之回来了。
谢衡之背转过身站到了炭盆桌前,抬手取暖。
亦泠脱口而出,“你说这只是意外?”
亦泠原本以为谢衡之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东宫扫清障碍,不论手段如何,都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这个男人,着实有些太可怕了。
虽然谢衡之并没有说出他和大皇子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毋庸置疑,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听到动静,正在擦脸的谢衡之回头看她一眼。
谢衡之当着圣上都敢明火执仗陷害皇子,她拿什么对付他?拿自己满脑袋的金银珠宝吗?
谢衡之回头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怕?”
她平日里总是待在谢府,看惯了谢衡之随和宽厚的模样,差点忘了他是一个在上京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
“还害怕?”
回想起当时,亦泠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圣上惊惶失措、太后皇后怛然失色,以及王公贵族们惊呼逃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