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陪云和去海底深渊，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是衡昱，不是玉珩。

房门打开。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玉珩顿时来了精神，他主动给冬无复满上新的一杯酒。

冬无复率先拿起自己面前那杯，碰了一下玉珩的杯沿，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玉珩听着冬无复的碎碎念，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玉珩的眼神凌厉了一瞬，“你劝什么了？”

玉珩不动声色地转动手里的酒杯，一时没有说话。

“此话怎讲？”

一坛酒，叩响了玉珩的房门。

玉珩对着冬无复扬起眉梢，“无复真人这是——”

“你不承认，我也不逼你。”

“我们都没戏！”

“就在院子里喝吧。”

玉珩故作不知，“什么什么意思？”

冬无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玉珩抿了一口杯中酒，“无复真人的话，我不明白。”

“要不是这次她不得不来妖界，她能一直守着归云峰到地老天荒……”

“我是劝也劝不动。”

衡昱只能做云和的好徒弟，除此之外，不该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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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无复从善如流地跟着玉珩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冬无复斜他一眼，“你急什么，我劝她朝前看，开始新生活，有错吗？”

玉珩正想关门送客的手停在半空，他抬眼看向冬无复的眼睛。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酒杯，立在桌上，抬手拍开酒坛上的泥封，浓郁的酒香顿时蔓延开来。

冬无复话锋一转，“你知道云和有一个早就飞升的道侣吧。”

醉鬼的话不能听，他行着呢。

“你看其他相隔两界的道尊，只要当初没有一起飞升的，谁不是新人换旧人！”

冬无复又灌了自己数杯酒。

冬无复忍气道：“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玉珩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喝多了。”

“但我劝你趁早熄了你那心思，你没戏。”

“无复真人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着你喝酒吧？”

冬无复发出一声冷哼。

他凑近低声道：“你怎么知道云和忘不了？”

“你我的心思，我们都心知肚明。”

“无复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玉珩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玉珩下意识拒绝，“我不好酒。”

冬无复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了，他指着面前模糊的身影，晃了晃手指，“反正，我不行，你也不行……”

玉珩蹙了下眉心。

玉珩迈出一步，反手关上背后的房门。

等他准备倒第三杯时，玉珩潦草地伸手拦了一拦。

“她心里，只有玉珩那个狗男人……”

冬无复的神色有些不耐，“别装。”

“偏偏云和念旧，怎么都放不下。”

冬无复举起手里的酒坛，“找你喝酒。”

冬无复的脸上浮现些许烦躁之色，他“啪嗒”一声放下酒杯，开口问道：

“吱呀——”

玉珩冷哼一声，“你管得也忒宽。”

冬无复酒劲上头，低声絮叨着：“玉珩都飞升多少年了，云和还对他念念不忘。”

冬无复：“找你聊聊。”

汩汩醇酒从坛口落入杯中，色泽清透，泛着淡淡的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