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嘿！等一等！rdo;马里奥高声喊着他。ldo;一份报只要二角五分，还要找你二角五分哪。rdo;

老鼠塔克也笑了。他喜欢保罗。事实上，只要谁对马里奥好，他就喜欢谁。一不过，现在已经晚了，该睡觉了，该爬回墙里那个舒服的窝中去了。哪怕是住在时报广场地下铁道车站里的一只老鼠，有时也非睡不可。何况塔克明天还打算大忙特忙：要给自己这个家搜集各色各样的东西，还要把车站各处便餐柜台上掉下来的食物赶紧弄到手。他正准备转身钻进排水管，忽然听到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

ldo;再见，马里奥，rdo;保罗说。他朝列车走去，接着停下，在口袋里摸索，掏出一块半美元的硬币向柜台里面抛过来。马里奥连忙接住。ldo;我要一份星期天的时报，rdo;保罗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份报。

当下车的客人匆匆走过报摊时，马里奥大声喊叫着：ldo;新到的报纸！新到的杂志！rdo;

ldo;从这时一直到早上，生意会越来越少的。rdo;保罗说。

ldo;不行，rdo;马里奥说。ldo;看下一趟火车怎么样。rdo;

凡是纽约城里能够听到的形形色色的声音，老鼠塔克差不多都听到过。他听过地下火车的隆隆声，地下火车的铁轮在转弯时发出的吱吱尖叫声。在地下火车站的上方，通过街面上铁板的格子眼，他听过汽车的橡胶车轮滚动声，汽车的喇叭声，汽车刹车的刺耳嗥叫声。有时，车站里到处是人。他也听过人们喋喋不休的谈话声，人们用皮带牵着的狗的叫声。鸟儿的声音，纽约的鸽子咕咕叫的声音，猫儿的声音，甚至连飞机在纽约上空发出颤动声，塔克都听到过。但是，塔克有生以来在世界上这个最大的城市里到处漫游，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像现在听到的这种声音。

火车尖叫一声，在报摊旁停住了，在它面前喷出一股热气。下车的乘客只有十来个。塔克焦急地望着他们，看看有没有人停下来买一份报纸。

保罗靠在报摊上说：ldo;今晚，你熬夜熬得真久啊！rdo;

常过来跟他聊天。

马里奥的朋友，短途火车上的售票员保罗向报摊走过来。ldo;运气好吗？rdo;他问道。

马里只用手掌托着下巴，说：ldo;我真不明白，这是星期六晚上嘛，连星期天的报纸都销不出去呢。rdo;

但是，保罗已经进入车厢里去了。车门渐渐地关拢。他在窗口微笑着，挥着手。火车颠簸了一下，向前开动，车上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喇叭里传来这样的声音：ldo;下一班车开往中央总站，第二号轨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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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甚至也没有人看他一眼。马里奥泄了气，重新坐下。一整夜，他只卖了15份报纸和四本杂志。在那边的排水管里，老鼠塔克也一直在数着今晚卖掉的报纸杂志，叹着气，搔着耳朵。

ldo;嗯，我可以在星期天睡，rdo;马里奥说。ldo;再说，现在又不上学。爸爸妈妈今晚回家的时候要顺便带我走，他们去看朋友去了。他们在星期六才有机会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