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了一眼，后头的话没说出来，却都心知肚明——

太子周元茂与姜念芙大婚之前，皇上打着各地受灾需要救济的旗号，开始大幅度削减了宫中用度的预算，太子大婚的预算缩水了七成。

这一天，姜念芙从睁开眼睛开始，这心梗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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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黎七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观礼？”

“可不是，当初迎娶黎七的场面可豪华多了，太子殿下也是亲自去迎接的，哪像今日。”

尤其是与不久前的长宁郡主黎半夏的乔迁宴那般盛大，对比下来着实惨烈。

前来凑热闹的人群忍不住摇头。

——

黎七本就紧张，黎半夏这个昔日的堂妹又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长宁郡主，黎七更彷徨了。

众人口中的前太子妃黎七却是一夜未眠，天刚亮便来了长宁郡主府。

方才谢恩的过程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皇上却停顿了数次，说一些稍长一点的句子便有些喘。

平威赶紧跪下请罪：“定然是底下的宫人疏漏了，小人这就去将回帖取了来。”

太子大婚这日，前来观礼的宾客发现，这婚宴竟是比寻常宦官家的婚宴都要寒碜。

“哦？那到时候拜堂时，场面多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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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对太子无意，万般无奈才嫁了。太子那边派来迎亲的人马少得可怜，瞧上去稀稀拉拉的，太子周元茂也没有亲自过来迎亲。

谢完恩出来，黎半夏看了周景之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难道真的是按妾礼在迎接？”

？”

“九妹……长宁郡主……”黎七磕磕巴巴道：“我……我们何时出发？”

“这排场，别说和前头那个太子妃比了。这哪像娶太子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纳妾呢。”

姜太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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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瞧着这红布颜色不大对啊？怎么不像是正红色？”

“按理说，若是妻子亡故后再娶，继室本就要给前头那位行妾礼的。不过，黎七这情况微妙，倒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周景之点了点头：“皇上的身子确实差了不少。”

“我听说，黎七今日会来观礼，是皇上的旨意。”

“啧，自从有了长宁郡主，这位念芙郡主的地位便一日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