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星鹭又想到，卫兵们的话是一面之词，她的辩解同样是，宣文帝或许不会偏信黄昭仪，却也未必听得进她的解释。

饶是李星鹭毫不心虚，但也被(w)(l)这一罪名震惊了片刻，回神之后又是反问：“空口无凭，娘娘有什么证据给我扣上宁王党羽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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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自有底牌，黄昭仪与章轩的情信和黄昭仪留下字迹的文书全都被她放在沈府寝房中，只要她将章轩遇害一案的真相与证物全部呈告给宣文帝，黄昭仪的阴谋顷刻就会崩解。

话到了嘴边，小太子的侧脸映入她眼帘，突然止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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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在宁王身边都安插了探子、因此对宁王的计谋动向了如指掌，她在羽林卫中也有吴珉作为党羽，那么宫廷之中会没有她的眼线吗？

宁王培养的暗桩，你行刺太子并非单纯为了使储位空缺，更是想要挑拨陛下与长公主的关系。”

黄昭仪拍了拍手，先前围堵她、将她打晕的那群卫兵就被带到殿堂中央。

“他们为你拖延东宫守卫，以致你有时机潜入东宫谋害太子，而今他们皆已招供，你与他们都是为宁王效力。”

李星鹭心中有了答案——因为长公主需要小太子的存在，需要一个比她那群王叔更合礼法、又能被她轻易掌控的储君，小太子是不是她的亲弟弟并不重要，反正实际统治者只有她。

“不知情的人发现你谋害太子，必然以为是受到长公主指使，如此一来，正中宁王泼脏水的目的。”

而假如长公主其实知悉黄昭仪与章轩的私情、清楚小太子身世存疑，她为什么不揭发这件事，任由外人谋算皇位呢？

黄昭仪话音落下，被强压着跪在殿中央的那群卫兵无一反驳，显然默认了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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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这些卫兵的口供，哪里就足够给她定罪？

这个尚不足两岁的孩子必定会因为案件真相被揭露而死去……但她犹豫的原因当然不在于此，为了保护小孩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她的同情心还没泛滥到这种地步。

李星鹭在想，宣文帝显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一出生就赐居东宫的老来子身上很可能没流着他一点血，但长公主也对小太子的身世一无所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