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渊怔愣片刻，缓缓道出一声“恭喜”。

她会带着母亲未完成的心愿，带着她们世世代代的祝福，和爱人走完这一生，永远快乐。

曲明渊起身，横了曲馥清一眼，搂住江雨浓。

玉镯被人温养得水润透亮。

接过她难得的祝福。

“妈，她才第二次见你，你们都没说过话，你要她怎么改？”

她是送完了请柬想来接曲明渊回家，被管家十分热情的迎进了老宅，带到了后花园。

色泽是漂亮的绿加白，形状也依旧完美无瑕。

她已经错过可以给予女儿温暖的年岁了。

江雨浓哽住了。

“她希望我至少能有一小片自己的幸福。当时我不理解。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只不过是，曲馥清不再有能弥补的机会。

“都领证了，还喊我阿姨？”曲馥清瞥向江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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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有深爱的人，都给万事万物排了优先度，又都会犯错。

“那你婚礼也不改啊。”曲馥清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裙摆。

只不过她们的关系，大概不会比今夜更近了。

她的办公桌上永远整洁，多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事情发生的太快，江雨浓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恭喜曲馥清放过了旁人，更放过了自己。

“姐姐？”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的卧室永远清冷，没有旁人的痕迹，甚至没有她的痕迹。

她们都只是人。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曲馥清给了女儿一眼，说出一个惊雷。

曲明渊接过母亲的镯子。

她却不再觉得自己有同样无边的孤单。

天一如来时，澄澈干净到只剩无边的黑。

曲馥清摸出一早准备好的镯子。

“这是我妈妈在我结婚时给我的。她知道我喜欢游从乐，所以没有阻止我和被医生判定时日不多的人结婚。”

曲馥清望着天。

“婚礼没打算请你来。”曲明渊怼了母亲一句，而后拽着江雨浓，两个人一块儿跑出了曲家老宅。

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懂她。

她的决策从不出错，她在公司说一手下人不会说二。

“我会的。”她把镯子戴在了手上。

“啊……阿姨好。”江雨浓小跑到曲明渊面前，这才看见曲馥清。

“别看着我。下下周，我要和贺裳离婚。”

如今曲明渊才知道，她也好，曲馥清也罢。

恭喜曲馥清终于从幻梦里清醒，在镇痛中决意向前。

不需要她多说，就能得到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