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桂的沐浴香弥漫在浴室，俞暗和自己无数春潮涌动的美梦里的人一墙之隔，而此刻的他不着丝/缕，蒸腾的热气混杂着夏夜静谧的躁郁，也饱含俞暗少年萌芽的欲/望。

“回家？”傅边流却皱了下眉，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快十点了。”

俞暗在喷洒的热水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是闭着眼的，可眼睛还是红了，是进了水，也许还有情绪蓬发溢出的热意。

“没事。”

傅边流转头摘下眼镜，很低地说了声：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目光停在了俞暗身上。

俞暗身后是破窗而入的穿堂热风，面前是傅边流。

宿舍，要不是他找学长借的一见明早要去拿，今天根本用不着折腾这么一趟。

俞暗有些发懵地看着傅边流。

“吹风机在插座那儿。”

他用在一秒之内宕机生锈的神经徒劳思考，嘴却先人一步，在后悔之前笨拙又机敏地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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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奇怪了，俞暗想。

“怎么了？”

俞暗站在傅边流的浴室里，沉默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

他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不算太晚。

他在热气圄囵中仓皇吐出一口气，伸手拨动开关，将其调成冷水。

淅淅沥沥的声音重新响起，俞暗重新站在花洒下，慢吞吞地，把带着加州桂的沐浴露挤在手心。

顺着水声冲走的不止是理智与耻意，还有性与幻想。

水声戛然而止，俞暗整个人靠在瓷砖上，将肌肤一寸一寸贴近冰冷，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出格的是夏天夜晚十点半的风。

还没等他转身，傅边流突然拉了他手腕一下，很轻的力道，收回去的速度很快。

“不然去我宿舍？”傅边流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他看向俞暗的目光再普通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句邀请。

俞暗身上的睡衣睡裤很宽松，大剌剌的，露出清瘦的锁骨，脖颈修长，整个人带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随意冷淡的眼神从半湿的碎发下看过来，带着点儿疑问。

他的手腕依旧在发麻，被傅边流手指凉意接触过的每一寸皮肤都烫起来，隐隐地，让俞暗几乎觉得痛。

他坐在桌前没有动作，仰着头，眼睛却闭上了，有些困倦的样子，对俞暗说了句：

但还是把俞暗砸懵了。

“那也比热死好，”俞暗叹了口气，似乎从今天早上起来闹钟没响开始，这一天都过得乱七八糟。

空床上的床单被套已经铺好了，傅边流带着一副银边眼镜，正撑着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