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见深的脸。

这是他的使命。

闻奚的手指冰冷，他抬头望向那枚蓝黑色的“果核”，忽然眉心一拧：“我很好奇，你不是应该呆在那里面吗，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在森流之地，战士是最高的赞誉。

起初，成为大祭司只是带给他无尽的孤独。人群的远离与惧怕令他陷入痛苦。但他意识到大祭司可以保护更多的人，痛苦便减轻了许多。

他那时是森流之地最优秀的弓箭手，许多人都说他将来会成为一名勇敢的战士。

周四仿佛并不觉得痛，他的神情具有高度模式化的标准。除了微笑，大部分时候是僵硬呆滞的。而此时，那张堪称文弱的脸慢慢呈现出疑惑：“你不喜欢吗？”

闻奚只感觉反胃。恶心的反应令他发冷，关节僵硬。

教授他射箭的老师家有个小孩，从小喜欢缠着他，总是想和他一起去看鲸鱼。他拗不过，偷偷带那孩子去过一次，结果小孩在海浪声中睡着了，还是他背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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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七年后会成为大祭司。更没想过他会失去自己的双眼和弓箭——或许这是与祂对话的代价。

来自雨水的潮湿冲淡了神庙中的腥臭。

。几百年，或者更长，建设一个大型的实验场需要时间来验证。”

刀尖顺着伤口掀开了一截表皮。黑绿色的糊状物成为血肉，但隐隐可见骨头。在靠近连接处，还有细碎的机械零件。

但大约半年前开始，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

他自幼喜欢穿过瀑布和溪涧，在森林中奔跑狩猎，也喜欢爬下悬崖去听海浪的声音。下湾的山崖有一处很好的平台，可以望见对面高处的神庙，还可以看见壮观的巨鲸。

刀尖一转，刺入了放在桌上的手背。没有深入，只是扎穿了皮肤。黑绿的黏液从伤口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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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临第一次进入神庙是十七岁那一年。他作为随行者运送供奉到圣山。

闻奚垂下眸，沉默半晌，才开口：“定位猎杀，也是其中一环吗？”

……不是仿生人。

很难定义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双手覆在脸上，像揉橡皮泥那样重新揉搓了一遍。一分钟后，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俊美清冷的脸。

有机械肢体的污染物从神庙出来。神庙里的那一位告诉他，它们会徘徊在森流城周围。只要青临答应一个请求，它们就不会去往外部世界。

“——你喜欢这样的吗？”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不要。”周四从刀下抽出手，没有顾及余下的一小片皮肤。

周四回答道：“在早期的实验中，这样做的效率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