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杀死劳拉吧。”

得到这种回复的干邑泰然自若，仿佛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话题自然的过渡到了墙面上挂着的画：“哇，这张画我昨天还在国立博物馆里看见过！有多大可能博物馆里的是赝品，而这里的是真迹？”

“假如有得选，不要再来锈湖第二次。”

苏格兰沉默的坐了进去，然后干邑也坐上车。

“……等一下无论看到什么，经历什么，都别怀疑自己。”干邑似笑非笑，“有很多人在去过那里后发疯，昏厥，有些人从无神论者变成了狂热的宗教信徒，有些科学家将多年的心血与研究付之一炬：你才刚刚拿到代号，疯掉实在是太亏了。”

“你知道自己在劳拉死后，应该拿着照片去其所指的地点，却表现的连锈湖都不知道……有人要害你。让你做这个任务的人，不论是否有意，他要害你，苏格兰。”干邑慢条斯理的说，“你有惹到谁吗？和谁有利益冲突？”

或拿出照片给他看，司机大概率是不知道去哪的。

干邑顶着苏格兰“去医院治治脑子”的眼神径直向外走，无视了他反复将大提琴包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动作。直到苏格兰长叹一口气，祈祷荷兰人民的直觉不要太敏锐，好奇心不要太重，并准备加快步子跟上时，一辆车停在了干邑面前。

苏格兰并未表现出任何动摇的态度，神情冷淡，甚至还少见的带有一丝恼怒：“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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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里一名女子的面容平静温和，手捧的盘子里却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截断处血肉模糊。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任何交谈，正当苏格兰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目的地，干邑突然发话了。

湖畔的小屋比起照片上的影像更像是一座庄园。它有着褐色泥土砌成的墙壁，所有的光源来自于屋顶的火焰。它大概并不被人用来居住，而被用作仓库：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日常用品，倒是摆满了保险柜。柜门上有着奇异的多边形和器官的纹路。作为摆设的石膏像的部件可以转动，张开的嘴里放着一只蜗牛。

这应该是一座礼拜堂。苏格兰从这些装饰中判断出了建筑的真实用途。他和干邑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间干邑问他：

干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拉开车门：“上车，我们不讲究日本那些后辈给前辈开门的规矩。”

苏格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干邑在他身边轻轻说道：“salo with the head of john the baptist,莎乐美与施洗者圣约翰的头颅。”他拍了一下苏格兰的肩膀，“不过现在还不是欣赏它的时机。”

他转过身，烛火明灭，看不清神色。

“我开玩笑的。”

“嗯……你接受地铁出行吗？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