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我弹得不好，你可不准笑话我。”

她下意识地开始找椅子，但她尴尬地发现，音乐教室里的椅子似乎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木地板和移动式阶台可以坐下。

他们坐在一窗之隔的教室里，载了满身光色。日暮趴在他们的肩膀和脊背上，微微震颤，呼吸。

落日在窗外溶解层云和光辉，人间的一天中最盛大的时刻到来，于是风为之停，树也静止。

顾杳然轻笑：“嗯，可以啊。”

常矜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当然，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说：“我想听一下。”

如他所说，钢琴凳足够长，能够坐下两个少年少女，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仅仅一掌之距。

有没有学过钢琴，看指法和手势就能看出来。常矜摸了摸头承认：“学过三年。”

顾杳然的手指停了下来。常矜下意识地抬头，刚好和他垂眸看来的目光对上。

常矜就这样坐到了钢琴凳的另一侧。

常矜伸出手，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但弹着弹着，迟疑的指尖渐渐变得果断，脑海间的乐谱也越发清晰了，乐声开始变得流畅。

常矜点头：“好啊。”

面前的少年又笑了。光影透过朦胧纱帘，栖息在他眉眼间，熠熠生辉。

“坐这里吧。”

她也好久没弹过琴了。

常矜想了一下：“《vlden lit》。这是我练得最熟的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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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决定放过自己，她看着他：“所以你是答应了？”

她刚把手放到了琴键上按了几个音，就被顾杳然发现：“你学过钢琴吗？”

“不过可以再等几分钟吗？我还想弹一会儿琴。不会耽误很久的，就一两首曲子的时间。”

地板和阶台每日都会清扫，不怕不干净，但问题是，她穿的是校服裙。

顾杳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抿着唇看她，声音温柔：

顾杳然：“会弹什么曲子吗？”

顾杳然看出她的为难。

顾杳然这话说得也没错，比起校内那些一水的贵价高档餐厅，吃饭堂确实显得经济又“节俭”。

常矜的手指轻颤，被她很好地掩饰住了。

常矜：“”

她的身体幅度很小摇摆着，随着乐声的节奏，她逐渐投入。

“钢琴凳很长，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我身边。”

常矜：“这是一个误会”她要从哪里开始解释啊？？

顾杳然主动为她解围：“没关系，我觉得爱吃饭堂也挺好的，节俭是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