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自己是如何回应的?
隐约透露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但最终却只是抬起手,一下下轻抚他的背。
傀丝在门前圈了块地方,幼兔乖乖挪了过去。
那些时日的悉心照料,究竟是照料着寒梅,还是照料着自己私心之下的“喜爱”?
池州渡的怀抱沾染着未散的寒意,却莫名令人犯困。
齐晟耳边响起了师父郑风的话。
是啊,该向谁认错呢?齐晟哑然。
一只手将他抱了起来,脸被迫埋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地方,不经意一个抬眼,突然看清了寒梅低垂的枝丫。
他一愣,忍不住走近了些。
齐晟攥紧了对方的衣袖,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再一抬头,春光明媚,是自己喜爱的模样。
“小晟,这世上有许多事只要开始了,怎么选都是错的,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贴的很近。
一阵带着冷淡气息的风熄了烛火,齐晟紧绷的心弦也在不自觉间松懈下来。
衣袖传来被拉扯的感觉,他再度低头。
这句曾经对于他而言十分难懂的话,像是终于靠岸的小舟,重重撞在齐晟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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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渡垂眼,起身将幼兔扔到门外。
齐晟能察觉到池州渡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池州渡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木偶的身子。
齐晟闭着眼,向来平稳的心跳却被搅乱。
兔子饮过他的血,寻常情况下是不会死的。
齐晟这才如梦初醒,仓惶地背过身去。
池州渡转身插上门闩,朝床边走去。
他想起了初见的雪夜,月华之下的梅花傲雪凌霜。
眼前一片黑暗,感官反倒更加敏锐。
可带来春天的是他,毁了它的也是他,心中埋怨的还是他。
它变得像是春日中的花,与四周的花草融为一体,却不再是他喜爱的模样。
那木剑被扔在一旁,齐晟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
原来是低垂的枝丫绊住了衣裳,他一拽,这一整株梅花都摇晃起来。
“齐晟。”
“可你那时,该向谁认错呢?”
从头到尾,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都只是他。
它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师父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
他不是会随意放松警惕的人,大抵是池州渡使了什么手段。
那一刹那,他醍醐灌顶。
“错了便认错,及时止损不再错下去便是。”
池州渡任由他看着,也不出声打扰,直到怀中的兔子蹬了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