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打算与自己结盟，主动坦白的意思。

身子悬空了一阵，齐晟不动声色地眯着眼看了看。

他说的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关于“守宫”与“符咒”只字未提。

他暗自琢磨着对方忽然提起过往是作何打算。

屋外的阳光明媚，一只野兔啃食着小院前的草，乖巧地待在圆圈内。

齐晟沉默地闭着眼。

池州渡蹲下身，将齐晟放了上去，见他不为所动，就伸出手轻轻掰开齐晟的五指，让他抓住秋千的吊绳。

池州渡活了整整三百多年，眼中不变的恐怕只有日月。

池州渡说了许久，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抿了抿唇。

只是像这样平铺直叙，说出的那些事失去了本身的趣味。

齐晟安静地听着，忽然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

而另一边是个用木头搭建的小秋千，上面甚至有花作为装饰。

倒像是齐晟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曾在他跟前喋喋不休说起过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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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自己也总是胡乱献殷勤，出门若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定然会顺手带回去给他。

齐晟神情一凛，垂眸认真听着。

连同池州渡语气中任何细小的情绪一起。

齐晟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意味，攥紧了手中的木雕兔子，最终垂头闭上了眼睛。

如今，到有些像照镜子了。

他总是冷冰冰的模样，自己便只好喋喋不休地说着有趣的见闻，得了他一个轻描淡写的应和，内心就十分雀跃。

为何提起过往时却像是要苦思冥想？

心底攀上不明的酸涩。

是池州渡带着他朝外走去。

他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回忆过往便已觉得岁月冗长。

但单凭这笨拙的模样，早已足够鲜活，连带着枯燥无味的琐事都变得有趣起来。

念与怅惘，只是平静地叙述着，将自己想到的一板一眼地说出来。

倒像是齐晟终于抬起头，慢慢看向池州渡的脸。

只是相比起他孔雀开屏的花哨模样，池州渡显得更为笨拙些。

如同一个尚且年幼的孩童，第一次与人说起过往。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

眼前陷入黑暗后，薄光不舍的晕进空隙。

池州渡十分生疏地叙述着，说了一段，得停上好久去想。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渐渐觉得不对。

对方的浅眸盯着虚空一点，眉心微微聚拢，神情难得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为难。

迟疑、轻松、温和、低沉这些起伏十分细微，但若仔细去听，只觉得十分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