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玄九的面容多了几分俊朗，黯淡的双眸也落入几缕烛光。

果不其然，下一瞬。

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时，齐晟傻了片刻。

“你有种，就放我出去。”

齐晟瞬间紧绷起来，目光下意识寻找对方身上是否有伤痕。

傀丝破空而出，带着他的气息，朝玄九的眉心而去。

可他再度与那双眼睛四目相对时，心底却无法掀起波澜。

布娃娃动了动小小的胳膊，咬着牙的嗓音里透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不爽。

齐晟被这冷漠的眼神看得一怔，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慢半拍地错开视线。

那会儿鬼迷心窍的担心是他齐晟这辈子做的最多余也是最错误的事情。

心底似乎结了冰霜，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

“嗯？”

池州渡垂眼望着齐晟，见他目光专注，眼底最后一丝耐心也被阴冷取而代之。

在傀丝与玄九相碰的一瞬，外界的喧嚣陡然褪去。

齐晟抿唇望向池州渡。

心底传来莫名的不安与难受。

池州渡闻言动作一僵，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紧，齐晟从他脸上看出了极其明显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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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变了模样，与青色相融，与整日将他抱在怀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似乎，少了最为令他心动的齐晟尚未来及细想，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红光。

他心中当即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齐晟完全来不及反应，他只记得眼前看见的最后一幕。

“你他娘的……”

一旁的衣柜忽然被打开，一个红衣女人不疾不徐地从中走出。

池州渡漫不经心地应和一声，紧接着伸手将其握在手心把玩起来。

“感觉如何？”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齐晟，“还跑吗？”

白皙的肌肤攀上细红的裂纹，玄九犹如精致的瓷器，在某一刻突然碎裂开来，血肉模糊，化作一阵血雾。

浓郁的血腥气息拂过鼻尖，若非屋中四溅的血迹，任谁都会觉得是一场噩梦。

他方才极其恶劣地挑选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布娃娃，将齐晟奄奄一息的魂魄装了进去，浅金色的灵光芒微弱，没什么精神。

这一看，他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脚底蔓延到心头。

“池州渡。”

红衣执剑，眉心点纹，一如初见。

青衣被血色浸染，几乎瞧不出原来的模样，池州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干涸的血迹，眼神也不似以往平静温和，森冷地注视着他。

可就在这时，池州渡忽然轻笑一声，那模样比平时更加美艳，却也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