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不停地抹着眼睛，抹到眼皮都红肿得厉害，袖子也变得湿哒哒的，忽然他的手一下子被人握住了，头顶跟着响起熟悉的声音：“乔霜，你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乔霜怔怔地抬起头，黯淡的视野映照出了沈照的面容。

“嗯。”沈照温柔地回应，“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

乔霜抬起眼睛，哀伤地望着沈照。

“是……”

沈照的瞳孔很黑，却有明亮的光，专注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将他所有的黯淡蓦然点亮了。

他多么感谢自己能遇到沈照。

“我要去季和家，”乔霜低下头，轻轻地说，“跟他说分手。”

沈照把他拉了起来，将他抱进怀里：“我来看望有期，但似乎你现在更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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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在医院门口失声痛哭。

“没错，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沈照说，“我之前就说过，是我发现了你，我会对你的人生负责，你就是我的责任。”

他没有奢望现在还能见到沈照，可沈照真的来了，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从天而降一样。

“你准备跟季和分手？”

“……沈照？”乔霜张了张唇，眸光是脆弱而颤动的，“你怎么来了？”

沈照点头：“有空，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其实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沈照，当初是沈照在游乐园发现了他，他后来才会有很多朋友，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乔霜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吗？”

乔霜将湿漉漉的脸埋进他怀里，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襟：“沈照，我需要你，我很需要你……”

或许是因为太难过了，乔霜什么都没想，依恋地顺着他的话问：“我永远都可以依赖你吗？”

昏昏沉沉中，他思绪混乱地想起了当年在游乐园外的自己。

“所以不要怕，我永远都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

“那……你现在有空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那时他也是这样无助地大哭，却不敢让奶奶知道自己受到的委屈，现在他也不敢用这副模样去见孟有期与季和，不能让他们发现他哭得这么伤心，否则他们也要为他难过了。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是为了季和哭，还是为了孟有期哭，又或许都有，现在他一点都分辨不出来了。

“……”

此时此刻，沈照的身影似乎和十年前的沈照重叠了，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沈照一直都在陪伴他，而未来也同样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