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人就是圣塔的大祭司?”丛容问颜秋,“不是说他深居简出,平常都见不到人吗?”
灰扑扑的石屋群里忽然来了这么一辆做工考究的兽车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连原本缩在窗户后面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也纷纷探出头来。
女人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男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拼命去捂她的嘴。
“圣主庇佑大祭司大人!”
“她对城主大人不敬,我们要把她带走,交由管家大人处置。”士兵头子睁着眼说瞎话。
“好人吗?”炎朔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没有原石那两人接下去该怎么生活?卫兵下一次来收税的时候,他们也依旧拿不出钱。”
“上次来也这么说,狡猾的穷鬼!”士兵头子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带着手下趾高气昂地去敲下一户人家的门。
炎丁忍不住感慨:“大祭司真是个好人,他救了那个女人。”
“走了。”丛容淡淡道。
“大祭司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车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越靠近圣城中心,周围的景象就越明朗,石屋不再东倒西歪,面积也越来越大,排泄物明显减少了,空气清新了许多,甚至能看到不少走街串巷的游商在向当地人推销自己的货物,竟然有了那么几分
别说随随便便在路边偶遇,多少人天天蹲守在圣塔外面,想见见大祭司沾沾智慧的光都不可能。
“又是城主府的人?”炎丁睁大了眼睛。
那些看热闹的平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各自的家里出来了,对着兽车远去的方向,以最虔诚的姿态跪拜。
女人赶忙将自己的伴侣扶起来,然后她指着不远处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尖叫:“你们隔三差五地来收税,明明城主大人定下的时间是一个月一次,到底是大人要收税,还是你们自己想抢钱?!”
?!”士兵头子将锈迹斑斑的铜剑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丛大人!”他听见颜秋低低地叫了自己一声,收回目光的时候才发现周围跪满了人。
丛容没有动,他的目光从士兵,男人和女人的身上扫过,青铜兽车顺着石板路由远及近,最终在低矮的石屋前停下。
“男人打死,女人沦为军妓。”颜秋不忍地移开视线。
疾风兽再次轻快地小跑起来,兽蹄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轻响,青铜兽车经过丛容身边,布帘被风卷起一小条缝隙,青年与车内老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一触即离。
颜秋挠挠头:“我之前在圣城的时候确实这样。”
驾车的仆从跳下来,了解完情况又很快回去汇报给主人,老者的声音再次从布帘后传出来:“圣主仁慈,让我碰到这对可怜人。士兵,放了她吧,看在我巫尤的面子上。”
后者吓得一个哆嗦,努力为自己辩解:“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我们,我们真的没有钱了……”
士兵头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眯起眼打量对方片刻,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两名士兵走过来,将男人推开,一左一右架起女人的胳膊。
炎丁没听说过军妓,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词。
士兵们走后,女人被伴侣扶进石屋里,围观人群也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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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头子反应了两三秒,才在他被粪便堵塞的脑子里想起巫尤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手里的铜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男人急了:“她不是,她没有……”
“走吧,我们帮不了她。”颜秋小声提醒一旁的青年。
目睹这一幕的炎丁忍不住问:“被士兵抓走会怎么样?”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男人慌慌张张地想要阻止,结果只拉到了伴侣的衣角。
圣城的士兵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匪,城中心的大人们给予他们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剥削普通平民的权利。
“走吧。”老者对仆从道。
颜秋视线落在车厢一角的图腾上,脸色微变:“不,是圣塔的祭司!”
炎丁愣住。
奴隶市场(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