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踩在他后背上，一下又一下！

男人抬脚踩在江止俗后背：“你们少来整这套！赶紧都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搞得好像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滚下去滚下去滚下去！！”

云瑶以一个小点渐行渐远，突然，海面中腾升起一个肉色的家伙，将云瑶抱住，卷入海浪之中！

她挪开视线，放到大哥脸上：“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江止俗赶紧顺势抓住云瑶的手，把她往上拉：“再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上来！”

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兴味：“看来，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的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也是。”

江止俗掐她掐得手都不回血了。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不伤害别人，就会被别人伤害！我这是在保护我自己，我就是在保护我自己！”

他眼前的黑雾忽然散去，再一次见到人间清明。

“放过你们，我的钱从哪里来，你让我放过你们，可谁又能可怜我，一个个就喜欢讲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可真到上的时候又一个个退却，找理由！！”

后面的大哥终于踩累了，情绪也变得平静下来。

“还有，一开始抢了你钱的那三个人，真的是修真族，你爱信不信。”

他蹲在江止俗身边，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小伙子，你不懂，我教你。”

云瑶抬手：“不，这是你的遗言。”

大哥好像是在发泄不满，将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怨恨踩在江止俗的后背上！

云瑶静静地看着。

“每每到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这个人会善良到什么程度，或者，这个人会坏到什么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伸手，去掰江止俗的手指头。

大哥咧开嘴角，露出憨厚的笑，掰开江止俗一根手指。

“很多人连禽兽都不如。”

大哥踩踏他的动作一顿，更是癫狂！

江止俗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惊慌失措，赶紧再次抓紧她，十根白皙指尖都在用力，但十指都已经力竭，再怎么抓，也阻止不了下滑的速度。

他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垂下眼眸，撞入一双漂亮的眼睛。

怎么感觉是个裸男把魔尊抱走了？！

他急红了眼：“拜托你再坚持一下！”

他吭哧吭哧的，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大黑牛：“你自己弱，就要让人让着，我又不是你哥哥，我凭什么让着你们！都给我去死！拿灵魂给我换钱！换钱！！”

-

大哥置若罔闻，继续掰他其他的手指，欣赏地看着江止俗脸上的绝望和用力。

云瑶再向下一寸。

江止俗面目狰狞，完全没有美貌可言，脸色红得能滴血，颤抖着抓住云瑶的手：“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们啊！！”

“再坚持一下，蘑菇大哥。”

大哥忽然感觉一股强劲力道将他扯下悬崖，翻滚着跌入海面——

江止俗大惊失色，用剩下的手指抓紧云瑶：“放开我！！蘑菇大哥是无辜的！！”

“人都是很坏的。”

云瑶已经恢复原来的三岁小孩样子，被他拎在手里，悬挂在悬崖峭壁边。

江止俗大惊，下意识去捞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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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她？

云瑶身体下滑一寸。

江止俗被踩得痛呼，双手颤抖得开始脱力。

云瑶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云瑶伸出手，虚空抓了一下空气！

“但人都是多样性的。”

云瑶说：“不用了，江止俗。”

是他看错了吗？

江止俗：“……？”

大哥被她逗笑了：“这是你的遗言？”

江止俗怔怔，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大哥一怔。

云瑶诧异，抬起手，被他紧紧握住。

忽然，云瑶抽开他，极速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