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晦没说话，看着他笑。

这事儿其实没什么悬念，老街虽老，监控却都装得好好的，一点死角也没有，把四五个小混混醉酒闹事，调戏良家少男，最后被赶来的闻晦一网打尽的经过拍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还有路过的人证，大金链子和他的手下很快被拘留起来。

江夏用脚撑着地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神情十分纠结，又有不自知的可爱，闻叔叔站在一旁，表面不动声色，然而在他充满黄色废料的大脑里已经把十八岁的小侄儿操哭了好几回。

小警察倒没有太怀疑江夏的话，本来错的就不是这俩人，于是又随便问了几句，叮嘱闻晦尽快去户籍处办身份证，就放他们离开了。

“没背下来。”闻晦干巴巴地说。

“身份证号呢？”小警察头也不抬。

小警察记录的笔头一顿，皱眉道：“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看起来还是个职场精英，怎么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背不下来。”

他想。

简简单单五个字，比效果最好的去污粉还要灵，瞬间把闻叔叔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画面清了个一干二净。

“他是我表叔。”江夏脱口而出，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闻晦：“……”

隔壁江夏已经录完口供，坐在等候区的排椅上绞手指，绞了半天，他突然站起来，小跑过去，轻声道：“那个，警察同志，他，他……”

江夏点点头，却不敢看闻晦：“他，他是我……”

本来闻晦作为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是应该得到褒奖的，结果在录口供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岔子。

“有其他证明身份的东西吗？”小警察又问。

江夏纠结了半天，似是终于做出决定，朝电驴后座点了点下巴：“看在你今晚救了我的份上，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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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首席眼睛亮晶晶的，饱含期待。

我带你回家。

江夏被他笑得又有些脸红。

我大概是太孤单了。

闻叔叔带着小表侄儿出了警察局。

“你认识他？”小警察对这个遭受无妄之灾的男孩挺同情，不由放柔了语气。

闻叔叔脸黑如锅底，偏另一边小警察还在问：“既然是叔侄，你俩的姓氏怎么不一样？”

“弄丢了。”闻晦道。

闻晦诚实地摇摇头。

江夏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他是我叔叔。”

是血，滚得跟西瓜虫似的混混，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江夏骑上小电驴，见闻晦站在不远处，忍不住说：“你真的没地方去嘛？”

“身份证。”警察同志公事公办，态度却十分温和。